西 藏 文 化 谈
by 也先太师,并注耶律大石
本站是老杨的个人作品网,一般不转载别人的文章,但《西藏文化谈》是一个例外。2000年春节,有个叫耶律大石的ID突然在新浪旅游论坛发表了这篇长文,随即在华人圈广泛传播。作者耶律大石据说是瑞典籍华人 。这篇文章史料翔实,论证严密,并参考了欧洲藏学的最新研究成果,是了解西藏和藏传佛教的必读书目,推荐给大家。
杨飞,2016/3/17,长沙
楔子:也说六世达赖仓央加错逸事
下决心要写些西藏的宗教文化了,但如果全面包含地写,不是我现在拥有的精力,时间所能允许的,那么就只能挑些重要的,有意思的来写,也许会有点信马由□。许多人都知道六世达赖仓央加错,网上有过些介绍他的文章,甚至于由幻想仓央加错而引起的浪漫经历。仓央加错博得了不少现代人的同情,在很多人眼里,他是反叛者,是浪漫的诗人,是情哥儿,是一个厌倦宗教政治而向往自由的人,他在战乱中的早夭更增添了这个人物的悲剧性。我在这里不想重复仓央加错的生平简历,只想谈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并请藏迷们和关心西藏的人共同参详讨论。
谈仓央加错当然少不了他的诗,本文引用的他的诗都是我自己译成汉语的,艺术性也许不高,但我更着重内容。先看一段:
---当我在布达拉宫,
---人们都称我为“纯洁海洋”大师;
---当我在城里街头游荡,
---人们都称我为娼妓王子;
(参见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Bern, 1993)
据记载仓央加错的外貌:长长的头发打成了结,戴着沉重的耳环,每个手指上都戴着珍贵的戒指,他的首饰和绸缎衣服很为拉萨市民所钦慕。(参见Helmut
Hoffmann: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Freiburg 1956)
桑结第巴(Sangy Gyatso)据称是五世达赖的亲生子,那么这个五世达赖的亲生子和五世达赖的转世仓央加错的关系应该是相当微妙的。实际上桑结第巴大权独揽,仓央加错形同傀儡。当仓央加错要求掌权时,他的“淫乱”突然变成了很重要的罪行,有人要求将他废退。仓央加错出人意料地同意了这个要求,1702年他将宗教权交与班禅,但却想保留世俗政治权力。从这里看,权力对仓央加错来说到底重要不重要?仓央加错的行为,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达赖喇嘛这个“神”的行为?在我看来,这是要理解西藏宗教文化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人在玩弄着“神”的招牌,还是“神”(或魔鬼)的意志在主导着人的行为?
我们再来看仓央加错的“爱情生活”:
---即使我每夜都和女人交合,
---我也从来不丢失一滴精液。
(参见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Bern, 1993)
仓央加错在这里要表明什么?哪位藏迷能给个解释?据称仓央加错曾在布达拉宫的顶上给他的手下做过如下表演:
他将尿撒出去后再用阳具将尿液吸收回来。
(参看Guenther Schulemann: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Leipzig 1958)
谁知道仓央加错练的是什么功?再来看仓央加错的诗:
---将清澈的雪山水
---和魔蛇的金刚(Vajra)滴露混合,
---再加上一点仙液。
---让女飞天(Dakini)作甜酒女郎。
---如果你怀著纯净的愿望饮下,
---你就不会再有危险去品尝地狱的滋味。。。
(参见Per K. Sorensen: Divinity secularized.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form of songs ascribed to the sixth Dalai Lama, Wien 1990)
---只要那一轮苍白的月亮还在东山之上
---我就仍在从姑娘的体中
---抽取喜悦和力量
(参见Erwin Erasmus Koch: Auf dem Dach der Welt. Tibet. 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 Frankfurt 1960)
比起前一首来,这两首诗算是隐讳多了,不加解释,常人看了不知所云。如同《离骚》中的美人香草,仓央加错的诗中是有所指的,我在这里先不做深入解释。仓央加错还在布达拉宫里建了一个“蛇房”,将拉萨城里的娼妓酒女找来“作法”。根据Sorensen,仓央加错和这些女子的交合仪式是有象征意义的。
写了这么一段与常人印象迥异的仓央加错,想使大家明白,如果不了解喇嘛教的本质,光靠现代人自以为是的天真幻想去解释西藏是多么的荒诞可笑。不光是仓央加错,整个喇嘛教都躲藏在虚假的外壳里,我希望通过我的文章能使大家对喇嘛教的本质有所了解。
题外话:关于Kagyupa是红教还是白教的问题,我写了信给Kagyupa自己的组织(Tenzin Elwell offic-@kagyu.org)去询问,得到的答覆是:“黑帽子”。看来这个问题上是没有意义再纠缠下去了,我行文中再也不会采用这种汉语和西文中有歧议的俗称,对此的争论算是结束了。
西藏文化谈(一):巫术,作为政治手段
十四世达赖喇嘛可以算是当今世界上的一个大红人了,每每见他张口就是人权民主,言论自由,科学精神等等等等,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理性主义者,而事实上藏文化的传统是迷信非自然力量,认为神鬼巫术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关键。
呼唤魔鬼
自古以来在西藏巫术和政治就是不分家的,而绝大部分巫术是用来毁灭政治上的敌人的。而这就需要魔鬼的帮助。藏文化也许在很多方面有缺乏,但最不缺少的恐怕就是魔鬼了,翻开喇嘛经文,到处都是魔鬼,按照德国藏学家MatthiasHermanns的话:“佛教中良性的一面全被盖住了。”(参阅Matthias
Hermanns: Das Nationalepos der Tibeter,Gling Koenig Ge Sar,
Regensburg
1965)这种杀人巫术不是什么少见的例外,也不局限于私事上,正相反,它通常是喇嘛的主要任务。所谓的“鬼学”是西藏喇嘛寺庙里面的一门重要“科学”,有关这些魔鬼所举行的各种各样的仪式,是喇嘛政权的一项重要工作。想要招唤魔鬼现身,必须给魔鬼献上其喜欢的贡品,不同种的魔鬼有不同的口味。下面列了几项喇嘛的贡品:
---用黑面和人血制成的饼;
---五种肉的混合,其中人肉;
---一个乱伦而生出的小孩的头颅骨,装满血和芥子;
---小男孩的皮;
---人血和人脑装在碗里;
---人油灯,灯芯由头发做成;
---用人胆,脑,血及内脏做成的大面团。
(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如果魔鬼接受了这些牺牲,它就会听命于作法的人。有个四只手的魔鬼Mahakala 被认为是很有助的杀敌者,它的六只手的变种,更血腥的Kshetrapala则在有国家大事时被呼唤。魔法师用金墨水或刀刃上滴下来的血把咒语和愿望写在一张纸上,法力就应起作用了。
解放西藏前夕黄教喇嘛曾唤Kshetrapala来打解放军,喇嘛把这个魔鬼关进一个三米高的大饼(Torma)里,放在拉萨郊外点燃,这个魔鬼冲出牢笼后就带着它的手下奔往边界,和一条“九头怪龙”打了起来。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有二十一人被杀,他们的内脏被用来做牺牲大饼(Torma)。(参阅A.
Tom Grunfeld: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New York,1996)
本世纪中期黄教的桑耶寺(Samye)曾受当时西藏政府之命造了四个巨大的“十字网”去抓一个教Tsan的红色魔鬼军,以用它来攻打“西藏的敌人”。这是一张四方形的大网,由四种颜色的线织成,网上挂满了密宗的神秘物质:
---墓地的土;
---人头;
---杀人武器;
---不自然死亡的男人的鼻尖,心,嘴唇;---毒草等等。
这些混合物据称对Tsan有吸引力,就象蜡烛对飞蛾有吸引力一样,Tsan来了以后就会陷在网里。一个活佛大喇嘛坐关七天后说,这些魔鬼现在可以受命去攻打敌人(汉人)了!(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deities, Kathmandu 1993)
据称相似的作法以前也曾奏效,如当尼泊尔人攻入西藏的时候,尼泊尔就发生了地震。但是法术经常要很常时间才能生效,如1904英国人入侵西藏,二十年后,在印度比哈尔发生地震,几个英国士兵死亡,藏人称这是活佛以前所做之法的结果。
Voudou法术
大家都知道海地的Voudou,做一个和敌人相象的玩偶,毁掉或折磨这个玩偶,使敌人的真实肉体也受同样的打击。这种法术其实在藏文化中是极普遍的。通常需要在玩偶中附上敌人的头发或衣物,有时也需要更多,如下面描绘的一个仪式:“划一个红色的半月形的魔力图案,在一个痨病鬼的裹尸布上,写上那个人的名字和家谱,墨水是一个黑皮肤的小女孩的血。把这块布举在黑烟里,同时呼唤你的守护神。然后把布放进魔力图案里,手里晃动着痨病鬼骨头做成的匕首,念十万遍咒语。然后把这块布放到那人睡觉的地方。”这一方法可以置敌死命。(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个使敌人变疯的方法:“在一个山顶上划一个白色的魔圈,把用有毒的树叶做成的敌人偶像放进圈里,在这个偶像上用白树浆写上敌人的名字和家谱。把偶像举在人油灯的烟里,当你念咒语的时候,用
右手握着骨头做的匕首摩擦偶像的头部。最后把偶像放在魔鬼Mamo喜欢出没的地方。”(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这些巫术绝不是什么少见的宁玛巴或Bonpo的歪道,它是自五世达赖起国家最高政策的一部分。五世达赖制作了一本“方法书”(《金册》),用黑色唐卡做成,内容全是用巫术杀人。比如其中所绘的gan
tad法术:一个圆圈中间画着一男一女,是作法的对象,手上和脚上系着铁链,人物的四周是密宗喇嘛写下的咒语:“命被割掉,心被割掉,身子被割掉,权力被割掉,来源被割掉(意为敌人的亲属也要被灭绝)。”然后将娼妓的经血滴在图案上,将头发和指甲放在图案里的人物上,做法的喇嘛将图案折起来,和一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质,一起塞进一个□牛角里。(至于这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质是什么,大家读到这里一定也可以想象了,我就不再数罗了)做这个法必须戴着手套进行,否则对法师身体有害。在一个墓地里,行法者将大群魔鬼呼唤进牛角,再将牛角埋在敌人的领地里。敌人便会死去。(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五世达赖曾在甘丹寺作法,毁灭Kagyupa和藏巴汗,藏巴汗的像被放进大面饼里(Torma),面里还有一个被杀死的年轻男子的血,人肉,啤酒,毒药等等。(参阅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十八世纪时,对尼泊尔作战期间,西藏喇嘛也曾对尼泊尔军队指挥官实施此类巫术。
关于La(bla)
藏巫术认为每个生命有一个叫La(bla)的能量源泉,这个源泉不一定在体内,而在别的地方如山上,湖里,野兽身上。一个人可以有不止一个La(bla)。大人物如大喇嘛,贵族的La(bla)在高贵的动物身上,如雪狮,熊,虎和象;中等人的动物是牛马羊驴之类;下等人的动物是老鼠,狗,蝎子之类。La(bla)也是一个家族,一个部落,一个民族生命的源泉,比如羊卓雍湖就被称为是藏人的能量源泉,传说如果它的水干枯了,藏人就会全死光。流亡藏人曾经传播谣言,说汉人要排干羊卓雍湖水。(参阅Tibetan
Review, Januar 1992)
如果想消灭敌人,应将敌人的La(bla)摧毁。每个喇嘛都应该有能力通过占星和算命的方法算出一个人的
La(bla)的所在。
超级武器
据称五世达赖曾有极其利害的武器,八齿之轮,可以在一瞬间将敌人成百上千地杀死。(参阅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件超级武器,在十四世达赖手中也曾使用过,就是在拉萨城外的黄教寺院Kardo Gompa里,被称为“魔鬼之磨”的两块圆石。据Nebesky-Wojkowitz称,1950年当时西藏政府曾用此武器来攻击解放军:“一个精通黑巫术的喇嘛受命操作此物。在好几个星期的坐关里,他试将敌人的能量源(La)引入几个芥子中去。当他从征兆里发觉成功后,他就把芥子摆进石磨里碾碎。。。石磨的巨大毁灭力使行法者都受到伤害,有些喇嘛在转过石磨后死去了。”
五世达赖是一个疯狂的巫术崇拜者,他的巫术仪式,分为每年定期举行的,和突发举行的(杀敌法)。他认为他政治上的胜利主要是由于他的巫术,而蒙古人的帮助则是次要的。(参阅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Kagyupa的文件则称五世达赖将九个恶魔从牢笼中放了出来,让它们将蒙古军队引入西藏进行屠杀。五世达赖的巫术记载在他编写的两本书里:《密封的秘密传记》和《金册》,有兴趣者可以去看Samtsen
Gyaltsen Karmay所写的 Secret visions of the fifth Dalai Lama. The gold
manuscript in the fournier collection, London 1988.
五世达赖是当今十四世达赖的最高榜样,那么十四世达赖的巫术作法是如何呢?这是西藏流亡政府中一个讳末如深的秘密,但我们仍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它的踪影。在达赖的自传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他在毛泽东去世时所做的和《天轮经》(Kalachakra
Tantra)有关的仪式:
“在三天的作法中,毛死于第二天,第三天的早上一直下着大雨,然而到了下午,却出现了我一生中所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彩虹。我相信,那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参阅Dalai
Lama XIV, Das Buch der Freiheit, Bergisch Gladbach 1993)
达赖的宫廷御用文人Claude B. Levenson说此次仪式是“一个很严格的法事,事前有几个星期的隔绝坐关,特别按照五世达赖定下的法则进行。”(参阅Claude
B. Levenson所写的《达赖喇嘛传》)
在喇嘛教的圈子里确实是将毛的死亡“归功”于达赖的巫术。邓小平死于1997年2月12日,而在此之前不久他曾见过达赖的兄弟,Gyalo
Thondup,此人也是“活佛”( Tulku),按照喇嘛教的教义,这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
西藏文化谈(二):热振喇嘛(Reting)
耶律大石real,并注耶律大石
本来热振喇嘛不是我要谈的内容,但这几天七世热振坐床,算是新闻人物,所以谈一段热振喇嘛。十三世达赖死后,五世热振喇嘛掌权,主持寻找十四世达赖。十四世达赖原名Lhamo
Dhondup,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意为“满足愿望的女神”,这暗合喇嘛教的最高宗旨:阳阴人。
十四世达赖的官方描述是这样的:当热振喇嘛带领人找到这个男孩时,男孩要喇嘛手中的原属十三世达赖的念珠,喇嘛问男孩:“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男孩用拉萨方言答道:“你们是色拉寺的喇嘛!”而事实上男孩根本不会说藏语,他一家的日常用语是汉语甘肃方言。德国藏学家Matthias
Hermanns那时候正好在甘青地区,他认识十四世达赖的一家。他说,当他问那小男孩叫什么名字时,男孩答道:“祁!”(男孩住的村子叫祁家沟)(参阅Matthias
Hermanns:Mythen und Mysterien.Magie und Religion der Tibeter, Koeln
1956)
五世热振喇嘛成了十四世达赖的第一个老师,1941年,热振喇嘛将管理政府的权力交给了另一个喇嘛
Taktra Rinpoche。但热振喇嘛后来又想夺回权力,他和十四世达赖的父亲,Choekyong Tsering联合起来。1947年,四十七岁的Choekyong
Tsering在一次吃饭时突然死去。十四世达赖的兄弟Gyalo Dhondup等认为是当时的西藏政府下的毒。(参阅Mary
Craig:Kundun, a biogrphy of the family of the Dalai Lama, London
1997)
热振喇嘛于是打算武装夺权,但阴谋失败被Taktra喇嘛抓了起来。这是色拉寺的喇嘛们准备来救热振喇嘛。他们先把本寺的主持(Taktra
喇嘛的亲信)杀了,然后由一个十八岁的喇嘛Tsenya Rinpoche (在藏教中他是凶恶的 Dharmapala的转世)率领杀进拉萨,Taktra
喇嘛命令藏军用大炮轰击,结果两百多名色拉寺的喇嘛被炸的尸骨无存。救兵没了,热振喇嘛只有在布达拉宫的地牢里受着无休无止的酷刑,最后,被“捏碎睾丸”而死。
另一西藏政府的高级官员(可能是隆夏,我不确定,待查)被处以剜眼之刑,行刑人从眼眶四周慢慢往里按,直至眼球迸出来为止。(参阅Melvyn
Goldstein, A history of modern Tibet 1913-1951.The Demise of the
Lamaist state, Berkely, 1989)
西藏文化谈(三):金刚乘
小乘,大乘佛教之后,在佛教内部的演变中,产生了所谓的金刚乘(Vajrayana, Tantrayana or Mantrayana),这就是喇嘛教的起源。汉语世界里所称“佛教”这个词的意义,基本上是根据大乘佛教的内容。所以我认为,为了有所区别,最好不要对喇嘛教冠以“佛教”的称呼。
金刚乘自认是佛教的最高阶段,如黄教将佛教的派别划分为这些等级:小乘,大乘,金刚乘;而金刚乘内部则为宁玛巴,萨加巴,喀举巴,格鲁巴;后一级高于前一级,等级森严。喇嘛教的僧侣,喜欢到别的教派那里去宣传自己的教义,但绝对不会请非喇嘛教的其它派别到喇嘛教的地头来。
大乘佛教的戒律,堪称是僧侣道德的典范,金刚乘表面上也称颂这些戒律,但金刚乘有一种特殊的“翻转条例”,即对任何一条戒律,如果反其道而行,反而算是大澈大悟地遵守了此戒律。举个例子,如果僧侣要求讲究清洁,那么那个最不讲卫生,最肮脏不堪的却有可能是最清洁的。或者说色戒,那么一个僧人可能以荒淫无度为最高修行。一个喇嘛教的高僧,不一定要遵守什么清规戒律,而可以无度地放纵自己,从而使自己达到最高的境界。
有一个“通过大乱而达到大治”的法则(好象四人帮用过这个说法),即在一种混乱的局面下,喇嘛不会去制止或清理这种混乱,而会去推动加剧这种混乱,使事物在极度混乱中而毁灭,从而在毁灭中建立喇嘛教的大治的法则。那么什么是喇嘛教意义里的“大治”呢?喇嘛教的“大治”就是建立一个等级森严,政教合一的喇嘛强权。这里就可以看出金刚乘和大乘的巨大区别:大乘的僧侣是厌世的,要求远离世俗的是非;而金刚乘则要求喇嘛去积极地夺取并维护世俗的一切权力。这种对政治的截然相反的态度大概就是为什么大乘佛教在宫廷辩论中每每落败于金刚乘的原因。
汉地历史上很多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往往削发为僧,遁迹江湖而求安,这在西藏是根本不可理解的,因为喇嘛正是政治舞台上的大主角。理解了这点,就会明白如果用汉地的僧人概念来解释喇嘛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就会明白,为什么藏人那么喜欢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做喇嘛,因为做喇嘛不是内地意义上的去做“出家人”“苦行僧”,而是去做统治人们心灵及肉体的那一阶层的一员,是去做人上人!
那么这个“由大乱而大治”的法则就是喇嘛在自己未占上风时的一个重要手段,这时喇嘛会去鼓励那些不稳定(乱)因素,尽管这些因素和喇嘛教的“治”根本不是同一路。明白了这个法则,就知道为什么在西方那些绿党,嘻皮之类的无政府主义者却常常为喇嘛教这个极端腐朽的封建势力所驱使,这一点的确是十四世达赖运用“由大乱而大治”法则的一个杰作。
仔细观察喇嘛教(西藏)的历史,就能体会到这个法则不仅是教条上的存在,而是在实际中具体被运用了。当然这个法则并不只被用在政治层面上,私人领域里同样可以运用。金刚乘的经文,重要的有:Guhyasamaya
Tantra Hevajra Tantra Candamaharosana Tantra Kalachakra Tantra
等等,这些经文中,最早的(Guhyasamaya Tantra)写成于四世纪,最新的(Kalachakra
Tantra)成书于十世纪。按喇嘛教的自称,这些经文都是佛祖释迦摩尼所写,而在释迦摩尼死后千年出现于世。所有喇嘛教的正式经文都写成于印度,而在西藏写成的文字都只是对这些经文的注释解说。经文汇编在两大集里:甘珠尔(佛语录,13世纪)
丹珠尔(教科书,14世纪)
那么这些经文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读过佛经的人都知道那文字的隐讳混乱,更何况喇嘛经。这些古老的文字本身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加上多少种语言翻译来翻译去,于是解读,注释这些经文就是许多人毕生的事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神秘”与“高深莫测”吧)。我当然也只有读那些专家们的解释。那么不管怎样,我在这里先下个结论吧:这些经文的形式都是一个模子,它们的内容就是通过某种仪式(做法)以取得精神领域及世俗领域里的权力。那么这个仪式(做法)具体是什么?容我以后再慢慢介绍。
这些经文的最高峰就是《天轮经》(Kalachakra
Tantra,这是我给它起的汉语名,当然也可以起别的名,Kala=时间,chakra=轮),这部经文和其它经文相比,以它宏大的权力取得术和对未来的预测和定论而突出。这部经文可以看作是一个超政治运作的工具,即通过某些象征意义的仪式修行来影响世界的走向,使其为使法者所掌握。《天轮经》的秘密教义是达赖喇嘛政治运作的根据,只有理解了《天轮经》,才能理解喇嘛教。
写完了这一段我觉得太抽象了点,但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下次我想具体讲讲《天轮经》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西藏文化谈(四):从Kailash的说法谈开去
Kailash的贴子里谈了些佛教发展史,本来我不打算系统地谈历史,但完全绕过去也不可能,因为喇嘛教的本质自然是和它的历史发展相关联的。正好Kailash的贴子谈了一些相关的问题,我就在她的说法上讲一下我的观点。所谓的“金刚乘”不是我的发明,汉语书籍中也有这样的称呼,喇嘛教更是这样称呼自己。上一篇里我提到的三个称呼(Vajrayana,
Tantrayana or
Mantrayana)中,Vajra是金刚的意思,Tantra可以翻译为“密”,Mantra是“语言”,“咒语”的意思。至于金刚乘是产生于四世纪,还是如Kailash所说的七世纪,这样的枝节问题应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
我们知道,佛教最初产生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抛弃当时印度教中所充斥的神鬼崇拜。那么这些无数的神鬼恶魔,为什么会再次进入佛教,而成为金刚乘的主体呢?据说在当时大乘佛教的两个哲学支派产生了这样的观念:Madhyamika派将“空”(Shunyata)这个概念极端化,认为既然一切都是空,那么这些神鬼也都是空的幻觉,于是修行者便可以使用这些神鬼恶魔,如同使用一个工具一样,用过后可以再扔掉。
Yogachara派认为世上所有的一切(包括神灵)都是精神上的感觉,那么修行者就可以通过他的思维和意志来影响和控制宇宙。既然宇宙中的一切都只存在于思维之中,那么任何物质与现象都可以通过意志使其产生,毁灭或转化。神鬼自然也在其列。
我们再来看看喇嘛教是怎样征服西藏的。虽然佛教早已传入西藏,但真正将金刚乘带入西藏的应是莲花生(Padmasambhava),他来自印度有名的巫术之乡Uddiyana,780年受藏王TrisongDetsen(赤松德赞?)之邀入藏,传说他与藏王相见时,藏王要求他鞠躬,而他从指中射出闪电,反而使藏王跪倒。
他所带来的喇嘛教,是一种疯狂外露的原始状态,是“乱”的象征。在摧毁了当时西藏统一的王权以后,此种状况下的喇嘛教并不能建立一个僧侣强权,西藏的状况反而更加混乱。于是就有了所谓的阿底峡(Atisha)的改革,阿底峡来自孟加拉地区,1032年受古格王邀请入藏,1050年阿底峡招集宗教会议,制订戒律,使当时泛滥成灾的喇嘛疯狂修行(杀人,抢劫,乱交,黑巫术等等)有所控制,他还试图建立一个宗教组织(Kadampa),以严明纪律,并时喇嘛教组织化。
但阿底峡的改革并不完全成功,一个僧侣强权仍建立不了。在这个意义上,宗喀巴可以说是阿底峡的继续者。宗喀巴的改革,在教义上对喇嘛教并无大变动,它的意义是政治上和组织上的。宗喀巴的本人的十六部著作,都是些对古经文的注释。黄教本身也不以“创造性”为长处,而习惯于死记硬背。宗喀巴建立了一个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形的宗教组织,并制订了严格的纪律,那些秘密的修行法只能由这个组织的高层使用,广大的中下层僧侣必须遵守纪律。这个组织就象军队一样(实际上喇嘛的确常常参与武装战斗),一层管一层,将权力凝聚在最高层手中。有了这样一个严密的组织,喇嘛就具备了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僧侣强权的条件。
然而要再过二百多年,到五世达赖之时,喇嘛教的这个愿望才第一次得以实现。这个愿望(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僧侣强权)不是某一个人的个人想法,而是来自喇嘛教的基本教义,是“神”的意旨。回顾喇嘛教的发展史,我们看到其中“乱”与“治”的相辅相成,“乱”是达到“治”的手段,而喇嘛教本身(“治”)则
又包含着“乱”的根源,“乱”与“治”将轮回反复。而喇嘛教的统治术就必须对这些“乱”与“治”的因素加以平衡利用。
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我们就来窥探一下喇嘛教现在的情况。我们知道,五十年代的西藏,喇嘛教虽然受到压力,但并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那么达赖的自行出走,将西藏推入大乱的地步,他的目的何在?我上面所谈的喇嘛教的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僧侣强权的最终目的,这个强权是不受地区限制的,那么这个最终的强权,必将是宇宙的强权(Chakravartin)!
那么如下的推断:达赖将西藏推入混乱之中,实际上是将西藏作为献给“神”的牺牲,最终目的(还会有什么呢?!)是要去建立一个全球的喇嘛教僧侣强权!!在现代人眼里,这个举动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但请大家记住,喇嘛教是一个古老时代的产物,它的逻辑是不需要现代人的认可的。我们现在回头看当年法西斯主义的逻辑是多么的荒诞,但当你身在其中时,才能体会到这种神秘主义的教义僵尸复活后的巨大灾难。同法西斯主义一样,喇嘛教产生于人类思想启蒙运动以前,这两者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有空将另写一篇。
我们明白了喇嘛教的这个内在目的之后,再来看达赖的全球性活动,他在世界上几乎每个地区都招集信徒,积极发展势力,真的只是为了重新夺回西藏?反过来,如果按照我的推论去理解达赖的行动,就很好解释了,所谓“西藏自由”,和中国斗都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在这个烟雾弹之下,达赖正在全世界扩充势力,为他的最终目的做准备。那么他和中国政府的虚与委蛇的谈判就很好理解了。从政治上来看,达赖暂时放弃了西藏,而打开了西方的大门,的确是一个高招,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得今天喇嘛教在世界上的巨大发展的。
当笑眯眯的达赖喇嘛说:“我,一个来自喜马拉雅山的普通僧侣。。。”我们应该怎样理解这话的意义呢?记得我上次所提到的“翻转法则”?最美丽的来自最丑恶的,最淫荡的变为最纯洁的,那两手空空四处乞讨的“普通僧侣”在一瞬间转化为拥有无上权力的辉煌的世界最高统治者!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幻象吗?
现在再谈谈喇嘛教在汉地的情况。汉地的根深蒂固的王权思想始终是阻挡宗教发展的力量,佛教在中国历史上并非没有尝试过去夺取政权,《华严经》可算是大乘佛教在这一方面的发展。最显著的一次就是武则天的夺权,最终失败于强大的中国王权势力面前。但从总体上看,大乘佛教无论从教义,组织上都没有统治的能力。而喇嘛教未能在中土形成势力,并非是由于大乘佛教的先到,而是因为:一:强大王权的阻隘;二:早期喇嘛教的不成熟;
喇嘛教在西藏也是通过暴力推翻王权(刺杀朗达尔玛Langdarma)以后才能发展,在喇嘛教多次进入中土的尝试中,它都不得不在王权面前退让,达赖甚至于必须把佛教最高统治者的称号(Chakravartin)让给清帝。这些历史上的挫折不代表今天仍然无望,实际上喇嘛教进据中土的工作早已大规模地展开了,中国今天的信仰危机给各种各样的“宗教”带来了肥沃的土壤,法轮功这样的无名之辈尚且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更何况披著正式宗教外衣的“神圣”“纯洁”的喇嘛教?(不知道旅游论坛里谁肯承认自己是喇嘛教信徒,我看肯定有)还记得“五明佛学院”吗?那里的门槛大概已经被踏破了。
事实上,喇嘛教对今天的汉人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它既躲在佛教(大乘佛教)良好的声誉伞下,又有干枯的大乘佛教所没有的那些“神秘”玩意儿,说句不好听的话,修练者是既可立牌坊,又可当婊子,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喇嘛教现在都由洋人来中国宣传,这份洋气,在某些人眼中平添了许多优越感。
在达赖的全盘计划中,台湾是进入中土的跳板,据海外流亡藏人自称,现在台湾已有五十万喇嘛教信,一百多个寺庙。每个月有上百个藏僧来台湾,为“世界上其它地方的喇嘛寺募捐”。台湾现在已经有四个转世的喇嘛(1987,1990,1991,1995),据喇嘛Lobsang
Jungney称:“台湾可以有四十个转世喇嘛。”(参阅Tibetan Review, May 1995)
在高雄的集会上达赖面对着五万徒众,到处飘扬着流亡藏人的“国旗”,随后由台湾政府资助建立了达赖喇嘛的“联络处”,这个“联络处”被流亡藏人称作“大使馆”。后来还有臭名招著的“佛牙”事件。
达赖本人曾多次提到过“喇嘛教的信仰将给汉人社会带来幸福与和平”(如1995在波士敦与中国学生的对话)。达赖提出要去五台山朝圣,五台山是供俸文殊菩萨(Manjushri)的地方,喇嘛教中中国皇帝是文殊菩萨的化身。那么按照喇嘛教这个地方就是汉文化的能量源泉(La),达赖可以用某种仪式(法术)使此一能量源泉为他所控制。达赖的确计划在五台山做《时轮经》(Kalachakra
Tantra)的沙盘仪式( sand mandala)。1987年西藏喇嘛Khenpo
Jikphun曾在五台山做《时轮经》(Kalachakra Tantra)仪式,表演了“悬浮术”(Levitation)。
关于Kalachakra
Tantra,依据Kailash,汉语中已有翻译为《时轮经》,那么为了不产生混淆,我也将这样称呼它。另外我未曾自封“大师”(否则我和那些喇嘛岂不成了一丘之貉?!),请不要如此称呼。
西藏文化谈(五):阴阳理论
了解汉文明的人自然对阴阳理论不陌生,但藏文化中的阴阳理论要走的更远,不仅所有实物可以归类阴阳,精神领域的现象也可以划分阴阳。如欢与悲,仰慕与蔑视,感性与理性都可以划分为阴阳。按照喇嘛教的理论,阴阳两极的结合创造了这世界,那么什么是阴阳两极的结合?最基本的就是男女性结合。
在Hevajra
Tantra经文中我们可以诸佛诸菩萨是怎样在性交合中产生的,五元素(空间,气,火,水,土)是怎么产生的:接触产生了土;精液产生了水;摩擦产生了火;运动产生了气;欢乐产生了空间。(参阅Farrow
and Menon: The concealed essence of theHevajra Tantra with the
commentary Yogaratnamala, Delhi 1992)
比如我们可以读宗喀巴对经文的解释:从这些物质:头发,骨头,胆,肝,体毛,指甲,牙齿,皮肤,肉,神经,屎,垢,脓中专产生了神山MERU,大陆,大山以及各种地貌;从泪,血,经血,精液,淋巴和尿中产生了海洋与河流;从头,心,肚脐和下体产生了外在的火焰;等等。(参阅Alex
Wayman: Yoga of the Guhyasamajatantra, The Arcane lore of forty
verses, Delhi 1977)
同样,所有的感觉与能力也产生于此交合。我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而言之,宇宙的一切都产生与性交当中。那么修行者如果能通过法术控制性交,他就控制了宇宙权力的源泉。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喇嘛教与大乘佛教的天壤之别,大乘佛教对于性持一种“避之犹不及”的态度,因为大乘佛教认为性交产生再生(轮回),而轮回是苦难,修行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跳出轮回,脱离苦海。所以对于大乘佛教来说性和性器官都是不祥之物。
喇嘛教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喇嘛教认为性交是一切的源泉,生命的源泉,将控制性交看做成佛的大门。从这种思想发源性器官就成了崇拜的对象。男性器官的称号就是金刚(或宝石,Vajra),藏语词译为Dorje,并加上了许多其它的意义(如勇士,雷电等等)。女性器官称莲花(Padma)或铃铛(Gantha)。金刚棍和铃铛是每个喇嘛必备的法器。(还记得那句真言“Om
mani padma
hum”吗?)所有的密宗经文都以此句开头:“我听说:从前最高的神逗留在金刚女的阴道里,所有佛祖的身体,语言,知觉都体现于金刚女。”据称这句话包含着密宗的最高真谛。
我们略去一些喇嘛教对普通佛教概念的解释(因为讲起来实在篇幅太长)而来看看这阴阳理论中最神秘的一对:智慧(Prajna)与方法(Upaya),智慧为阴,方法为阳,这里的确需要一些解释为什么这两个概念是阴阳对立的,智慧是独立存在的,智慧是这世界本身,那么方法可以独立存在吗?方法与智慧结合,应是一种怎样的结合?我们知道,按照喇嘛教的教义,阴和阳作为对立面,单独的存在都不是完美的,奥妙在于结合,阴与阳的结合而产生世界的真理。事实上智慧和方法的确是喇嘛教阴阳法则概念组中最高的一对,理解了这一对,就理解了喇嘛教的最高修练宗旨。这里留点给大家玄想的余地。
我们了解了喇嘛教对世界的分析,喇嘛的“密”就是通过修练以取得对宇宙的操纵与控制,那么这个修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喇嘛的“神秘”修练术大概是他们最重要的秘密了,我将在以后的几级里从多方面讲给大家。
西藏文化谈(六):化神术
我们渐渐接近了喇嘛教的核心之处:“密”的所在。喇嘛们整天,整年地在“修练”什么?这就是密宗之所以“密”,不外传的东西。但经过一百多年来国际藏学界的努力,这些“密”物早已不再是只有喇嘛才知道的秘密了,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去找相应的著作阅读。那么为什么一般人对这些秘密毫无了解呢?应该归功于西方喇嘛教圈子宣传战的成功,他们出版了扑天盖地的西藏书籍(都是些歪曲真相的宣传品),每有一本有关西藏的学术著作出版,就会有一百本宣传品,在此种攻势下,真正有价值的学术著作就被掩埋了,到达不了大众那里。再者此类学术著作通常也要求有丰富的知识和相当的理解力。
在这里我将我所了解的这些“秘密”修练法,挑重要的分几讲解说给大家。一个修练法就是化神术,就是在意念中将自己变成一个神(魔鬼),这个修练分为两步:首先修练者在意念中努力达到“空”的状态,他在意念中将自己的肉体,思想,灵魂通通毁灭掉,使自己变为一个“空”的所在,此一段的核心就是在冥想中将自己的个性完全消失;然后修练者在意念里塑造那个事先确定的神的形象,并使此神(魔鬼)变为活物(Yiddam)。请注意这里,这个神(魔鬼)不是由修练者自己艺术发挥创造的,而是必须每一个细节都得按照秘密经文中的描述去做。每个神(魔鬼)的躯体,颜色,衣物,动作,表情都在经文中精确到最细微之处写好的,修练者必须在意念中精确地按照经文中的描述将神(魔鬼)塑造出来。当修练者能够完成上述任务后,他可以将意念中的神体现出来,使神(魔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这只是此法术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修练者必须在意念中将自己与塑造出的神(魔鬼)合为一体。此时,修练者的个人思想与灵魂完全消失了,替代的是在意念中被塑造的神(魔鬼),修练者的每个细胞都与此神(魔鬼)合为一体,他的动作,表情都由此神(魔鬼)的思想所控制。这时,一个古老经文中的灵魂,突然占有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躯体,复活了。
上面提到,这些神(魔鬼)不是可以随意凭空创造的,而是在喇嘛教的经文中写死的,他们的思想,行为,本领,好恶,感情,服装,乃至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手势都被规定的清清楚楚。这些神(魔鬼)的数目和各自的形象自十二世纪以来已不再有什么变化(只有很少几个地位低的神灵被添进来,如十七世纪的Dorj
Shugden),今天喇嘛教的信徒,无论是在美洲或欧洲,仍然在呼唤着这些千百年前的来自印度或西藏的神灵恶魔。
我们再沿着喇嘛教的教义往前走,我们发现,喇嘛教的法师使这些神鬼再现,运作,再将其毁灭,此一本领,并非是一种天生的能力,而是极其复杂的一层层的修练结果。这一修练,使修练者具有能量转换的法力。但是这一修练不能完全在意志内部完成。修练者需要取得某种原始“物质”,才能进行修练。而修练者提取此种“物质”于它自然的储存点----异性。这将是我在下一讲里所要叙述的内容。
西藏文化谈(七):采阴术 (上)
我已经谈到过喇嘛教的阴阳信仰,这里再深一步,讲一讲此信仰对喇嘛教修练的指导作用。我们看到被归为“阴”性的物质:知识,物质,感情,语言,光明---以至于整个宇宙都是阴性的。阴性的能量(Shakti)和智慧(Prajna)是产生现实世界的来源,那么一个喇嘛教的修行者,为了大彻大悟地成佛,必须取得所谓的“阴精”。为了取得此种原始的能量,喇嘛教的修练者必须掌握相应的“方法”(Uppaya)。法术高深的大喇嘛,是个大魔法师,他万能的本领来源是他对阴性能量源泉的操纵。在他身体内部存在着一个吸收,修练而成的阴性,大法师使自己体内两性同时存在,这就是他巨大法力的源泉。
严格来讲,大法师是一个超跃了自然的“性”的生灵,他既具有男性又具有女性的能力,而他体内这两性的对立与交合是他施法的关键。他是一个阳阴人,请注意,这两性在他的身上并不是平等存在的,而是有分明的等级:男在上,女在下;男为“方法”(Uppaya),女为“智慧”(Prajna)。阳性统治着阴性。
这个“两性合一”的教义是每个密宗经文的中心论断。一个修练者的目的就是要在自己体内实现这一阴阳合一的双性神性。请注意,这个体内的阴阳合一的双性,不是说修练者的性被中和了,正相反,这两性在他的体内加倍地交合而产生巨大能量(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想像成电的两极)。
我们知道,按照密宗教义,整个宇宙能量的源泉是两性的交合,那么现在修练者本身拥有男女两性之后,他就拥有了生育的能力----生育万物的能力。在这里我们来看一个历史上的有趣巧合:传说历史上的佛祖身体上有三十二个象征,比如脚板上有日轮图案等。第十个象征是西方医学上叫做Cryptorchidie的症状,即阳具为一皮肤皱折所盖住,“掩藏在阴道里,犹如雄马一样”。
在大乘佛教里这被解释成佛祖的无性,因为大乘佛教认为性本身就是罪恶,而双性人更是双重的罪恶。在喇嘛教里自然就是佛祖天生的具有两性一体,而他的阳性能力并不因此而有缺乏,真相反,“犹如雄马一样”的强壮。
言归正传,上篇就曾说到喇嘛教的修练者为了练成此一阴阳合体,需要异性,我们就具体看看他是怎样的”需要“。修练所需的女性分为三种:实女(Karma
Mudra),这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女性。灵女(InanaMudra),她是由修练者的意念所塑造出来的。内女(Maha
Mudra),修练者自身内部的阴性。
现来看“实女”,修练者应选择什么样的女子?密宗经文里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比如“选择一个漂亮的,有大眼睛的,苗条的少女,黑色的皮肤。。。”喇嘛Geduen
Choepel(1895-1951,著有《性术六十四式》)的说法:西康的女孩肉软;卫藏的女孩性技术好;喀什米尔的女孩笑的好;等等。(参阅Geduen
Choepel: Tibetan Arts of Love, Ithaca 1992)
有的经文要求采用经过Kama Sutra技巧训练的女孩。年轻是另外一个重要条件,我们来看看密宗的大法王(Maha Siddha)
Saraha做的分类:八岁的叫Kumari;十二岁的叫Salika;十六岁的叫Siddha,已有经血;二十岁的叫Balika;二十五岁的叫Bhadrakapalini(意为“烤焦的肥肉”);(参阅Alex
Wayman: The Buddhist Tantras,
New York 1973)
喇嘛Geduen
Choepel警告和太年幼的“智慧女”行仪式所可能带来的外伤,并教导了一些减轻的方法。他并推荐,在与十二岁的“智慧女”行仪式前给她吃糖果和蜂蜜。密宗的大法王(Maha
Siddha)
Dombipa原是一个国王,他有一天看到一个流浪歌手的女儿,就把她买了下来,她是一个“无罪的处女,没有任何此世界的污染,是极罕见的,极贵重的莲花女(Padmini)”。(参阅Keith
Dowman: Die Meister der Mahamudra, Leben,Legenden und Lieder der
vierundachtzig Erleuchteten,Muenchen□1991)
仪式后“莲花女”的命运如何,书上没有记载。“八岁处女仪式”(Kumaripuja)是这样的:选出一个女孩,为灌顶仪式准备,不要让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仪式时,让她裸体在祭坛上,接受信徒崇拜,最后由大法师或一个弟子破她。(参阅Benjamin
Walker: Tantrismus. Die Lehren und Praktiken des linkshaendigen
Pfades, Basel 1987)
印度教和西藏喇嘛教的密宗修练者都举行八岁处女仪式,萨迦巴的寺庙主持举行过此仪式,有明文记载。由于对数字的迷信,西藏的修练者喜欢十二岁活十六岁的“智慧女”,根据宗喀巴,只有在找不到上述女子的时候,才可以采用二十岁的。“智慧女”的岁数还可以和元素结合起来看:十一岁的代表气;十二岁的代表火;十三岁的代表水;十四岁的代表土;十五岁的代表音;十六岁的代表触觉;十七岁的代表味觉;十八岁的代表形状;二十岁的代表嗅觉;
和二十岁以上的女人不可以再举行仪式,因为她们反而会倒吸大法师的能量。当然这些年龄级的女人在喇嘛教中也都有名称,比如:21-30岁叫最黑的,最肥的,最贪婪的,最傲慢的,暴虐,电击,咆哮,铁链和怪眼;39-46岁叫狗嘴,吸盘嘴,豺狼爪,虎口,怪鸟脸,猫头鹰脸,秃鹫嘴等等等等。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了。
那么喇嘛的这些“智慧女”是从哪里得来的?通常情况下是由弟子献给法师的。实际上在喇嘛教里信徒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为“大师”物色“智慧女”。我们可以在喇嘛教的经文里读到:“信徒应该将他的姐妹,女儿或者妻子献给法师。”(参阅Alex
Wayman: The Buddhist Tantras, New York 1973)
这个“智慧女”对弟子来说越珍贵,就越应将她献出来。自然喇嘛教中还有很多这方面的咒语法术,比如:Om hri savaha!
修练者将此咒语念上一万遍,一个“智慧女”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并听命于他。
《时轮经》(Kalachakra
Tantra)上介绍的方法:通告含酒精的饮料可以使“智慧女”更利于行仪式。有的经文则建议,如果“智慧女”不顺从,应以武力进行。(参阅Bhattacharyya:
History of the Tantric religion, Manohar 1982)
“智慧女”需要有什么知识?这个问题说法不一,基本上来说,她应该对密宗有所了解。宗喀巴要求“智慧女”必须发誓,不对外泄密,他警告不要和不称的女人行法:“如果一个女人没有表现出高质量,那么她就是一个低级的莲花。不要和她在一起,给她一点贡品,表示一点尊敬,把她打发走,不要和她行法。”(参阅Miranda
Shaw: Passionate Enlightenment,Women in Tantric Buddhism, Princeton
1994) 在Hevajra Tantra中要求行法前对“智慧女”要有一个月的准备期。
行法之后,“智慧女”对于修练者来说,不再有意义。就如吃完花生米后,将壳丢去。
我们从教义上了解了喇嘛教的性仪式后,再来看看其现实中的运行。既然喇嘛以佛教僧侣的面目出现,他们的这些性仪式当然是秘密中的秘密。我们就来看看这露出水面的冰山之角。
英国的一个女作家Jane Campbell,她曾是Kagyupa大喇嘛Kalu
Rinpoche(1905-1989)的翻译。有一天大喇嘛忽然要求她做他的“智慧女”,她虽然很吃惊但不得不服从师父(那时已年近八十)。后来她逃出了喇嘛教的圈子,所以我们今天能通过她的描述来窥视现代喇嘛教的“智慧女”仪式。
西方的女子为什么甘心做“智慧女”并且保守秘密?一个原因是“大法师”是以神的形象站在她们的面前,当她们深信其宗教时,这个力量是不可抗拒的;第二个原因作为“智慧女”,她在信徒的小圈子里会忽然享有很高的地位,会被信徒们象女神一样地崇拜,因为她和大法师(活佛)行法。“智慧女”必需下毒誓,如果她不遵守誓言,她就会发疯而死并下千年地狱!
为了吓她,Kalu Rinpoche曾对Jane
Campbell说,他前世曾将一个泄密的女人通过咒语杀死。根据JaneCampell,此类手段在现代喇嘛教圈子里很有效的。“智慧女”在她与大喇嘛行法的期间,被信徒们当做女神般崇拜,但完后便被废弃,自然有更新鲜的“智慧女”出现。
Jane Campbell描述,当她和Kalu Rinpoche行法期间,Kalu
Rinpoche还和另一不到二十岁的女子行法,她突然死去了,据称是心脏病。当时Jane
Campell受到严重的惊吓,以至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而成为大喇嘛的奴隶。(参阅June Campbell: Traveller in
space, In search of female identity in Tibetan Buddhism, London
1996)
根据另一个英国女作家Mary
Finnigan在她所在的喇嘛教圈子里“活佛”同时和几个女学生做法,并使他们各自以为自己是惟一被选中的。当被问到圈内的藏族女性是怎样看这个问题时,她说:“她们觉得是荣幸和任务,被喇嘛选中;我想藏族女人大概根本就没有性侵犯这个概念吧。”
《西藏死亡书》的注释者Sogyal Rinpoche被控告到法庭上,多位女性要求他赔偿一千万美金。后来他们庭外达成交易,据Sogyal
Rinpoche的信徒称,这是Sogyal Rinpoche一次长时间做关冥想的结果。
由于此类时间不断暴露,某些喇嘛采取了另一辩解法,称这种法术并无不妥之处,并公开承认,他们是:Jattral Rinpoche,
Dzongsar Khyentse, Dilgo Khyentse, Ongen Tulku。
如果我们不了解喇嘛教的教义,这些事件也许可以被掩饰成普通的桃色新闻。实际上它是喇嘛教修练的核心。
我们看到,这些喇嘛教义不仅仅是“某一古老经文里的某一句话”,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很遗憾。
西藏文化谈(八):采阴术 (下)
上篇谈到了修练所需的女性分为三种:实女(Karma Mudra),这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女性。灵女(Inana
Mudra),她是由修练者的意念所塑造出来的。内女(Maha Mudra),修练者自身内部的阴性。
灵女(Inana
Mudra)是修练者在意念中塑造出来的,和在《化神术》中所讲的一样,这个“意念塑造”不是由修练者自由发挥,而是必须精确地按照经文中所描述的形象使她在意念中再现。通常修练者需要长时间地坐关冥想,才能用第三只眼(灵眼或慧眼)看见意念中的灵女(Inana
Mudra)。
通过与实女(Karma Mudra)和灵女(Inana Mudra)的交合,修练者自体内集聚了阴精而转化成内女(Maha
Mudra),她是修练者自身的一部份,她就是修练者自己。此时,修练者就可以在自己身体内部再现孕育
万物的交合,他以此具有了操纵宇宙的能力。
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此交合可以在意念中完成,那么实女(Karma Mudra)和灵女(Inana
Mudra)的意义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和实女(Karma Mudra)仪式是不可少的?根据喇嘛教教义,实女(Karma
Mudra)和灵女(Inana
Mudra)的意义都在于使修练者看穿这世界的虚幻(空),他澈悟之后,便可以用意念塑造由他控制的宇宙。在这个意义上,要将有血有肉的实女(Karma
Mudra)看穿为虚幻是更困难的考验。所以实女(KarmaMudra)比灵女(Inana
Mudra)更重要。看穿了这世界的虚幻本质后,修练者便不再受此虚幻世界的法则(自然法则,人为法则)所约束,因而便具有超自然的法力。
根据黄教创始者宗喀巴:“在大澈大悟的道路上,“女伴”是必不可少的”,灵女(Inana
Mudra)适合于地位比较低的修练者,或者作为仪式前的练习。另一个为什么实女(Karma
Mudra)必不可少的原因是:喇嘛教的魔法需要取得所谓的“阴精”。
这里我们再温习一下喇嘛教的“翻转法则”,这是喇嘛教最本质的原理之一,它的解释就是,既然这世界是虚幻的,那么就没有什么法律,而当修行者故意地去触犯社会的禁忌之时,他更能看清这世界的虚幻性,更能大澈大悟。所以对于一个密宗修行者,破坏世上的一切准则,禁忌是他天赋的任务。看到这里我想大家可以明白,为什么我以前说“乱”是喇嘛教本身的特征之一,喇嘛教也不可能将自身的“乱”的因素克服,因为“乱”深深扎根在喇嘛教的教义里。当然这些翻转一切的权力,只有那些“有正确方法的人”才具有,那么什么人是“有正确方法的人”?当然就是喇嘛教的修行者。为什么一般人没有这个权力?这其中原因我想大家自己也能够想明白。
理解了这个翻转法则,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性在喇嘛教修行者大澈大悟的道路上是这么重要。正因为性对于以往的佛教僧侣是个最深的禁忌,所以喇嘛一定要去破坏这个禁忌,才能使自己的修练提高。正因为女人是这个虚幻世界的源泉,她在佛教眼中是罪恶的象征。这在喇嘛教的教义中就是:只有控制了这个罪恶的源泉,才能控制整个世界。所以在喇嘛教的所有宗教仪式中,性仪式是最高的,所有其它仪式都是其铺垫。那么根据翻转法则,修行者是否应该与外貌最丑恶,性格最暴虐的女人交合?经文中确实有此先例,比如大法王Tilopa就和一个臭气熏天的,有十八种丑恶象征(且不管这些丑恶是什么)的老妇交合。他的弟子Naropa也曾和一个麻风病的老妇行仪式。Naropa的弟子Marpa和一个坟地老女人行灌顶仪式,“她的乳房干瘪下垂,性器官巨大而有著极恶心的颜色。”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要求选年轻美貌的“智慧女”,对处女更有偏好。在实际运行中更是如此。对此喇嘛教的辩解是,年轻美貌的处女对修行者的诱惑力更大,也就更危险,修行者要看穿世界的虚幻,就需要更大的法力。
我们看到在容貌上翻转法则运用不彻底,但在智慧女的出生上确很彻底。基本上,智慧女的出生越低越好,如侍女,卖肉女,戏子,歌女,酒女,洗衣女等等。但这并不是说地位高的女人不合适,我想大家都明白难易是个重要问题。特别那些结了婚的贵族女人是灌顶仪式的理想智慧女,因为这里一个禁忌又被打破,表现了喇嘛的无上权威。同理乱伦也是喇嘛教修行者所追求的。
我们再看看翻转法则的一些具体运用:因为传统上僧侣禁酒肉,所以喇嘛教修行者就要去吃禁肉,这就是所谓的五种肉,其中人肉(称Maha
mamsa,意为“大肉”)。通常这些人肉来自死尸或者来自那些“因为自己的孽源(Karma)而死,如在战场上因为因果报应而被杀死的人”。人肉可以制成丸药,以便服用。有些经文详细描写了人肉各部份的作用,比如脑,肝,肺,内脏,睾丸等在相应的仪式上的作用等。
Candamaharosana
Tantra列了一些修行者和他的智慧女在灌顶仪式上吃的东西:屎,尿,唾液,残留在她牙齿间的食物,呕吐物,洗过屁眼的水。(参阅Christopher
George:The Candamaharosana Tantra,New Haven 1974)
Hevajra
Tantra的灌顶仪式上修行者用人头骨盛着经血饮下,其它食物还有臭鱼,狗屎,死尸体内的油,死尸体内的屎,月经布等等。(参阅Benjamin
Walker: Tantrismus. Die Lehren und Praktiken des linkshaendigen
Pfades, Basel 1987)
一个重要的原则是,当喇嘛教的修行者在吃这些物质时,不可以有任何恶心的感受,无论他吃什么,他都应该如美味地咽下。顺便提一下,屎尿之类不仅在喇嘛教的灌顶仪式上出现,它更是藏医药里的重要成份。大喇嘛(活佛)的屎尿是万能的良药,这些屎尿被做成药丸而买卖,这是现在西藏和流亡藏人社会中的一项重要经济。最珍贵的当然就是达赖喇嘛的屎尿了,1954年他到北京来时,他的屎尿都被收集在金盆里送回拉萨做成药丸。(参阅Tom
Grunfeld: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 New York 1996)
言归正传,再回到灌顶仪式里的性交合上,这里一个重要的技术,就是修行者必须闭精。为什么?那就得了解一下藏文化中对人体的解释。当然我不想在这里讲解整个藏医学,只稍微解释一下相关的部份。在密宗里,男子的精液叫做Bodhicitta,这个词还有另外一个意思:灵光。什么是灵光?灵光就是修行者在大澈大悟时的体验。这里我们看到精液在喇嘛教信仰中的意义。在藏文化里,普通人认为大喇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精液。那么要大澈大悟就必须掌握控制精液的技术。喇嘛教的人体学,认为精液原储存于颅骨以下一个月亮形的空腔里,当人性亢奋时,精液便一滴滴地流出此腔,通过五个人体内的能量中心(Chakras),此一过程给人带来强烈快感。精液最后流至阴茎尖端,修练者必须将整个意念集中于此一点,不使精液流失。
如果修练者能控制住不射精,那么他就走向大澈大悟了。如果控制不住,他就有下地狱的危险!!此时他必须将精液挖出吞下。这里喇嘛教有个例外,闭精是在修练的弟子必须遵守的,但作为师父的大法王却不需要,因为大法王已经大澈大悟了!闭精的技术必须通过长期的,痛苦的练习才能掌握。
同男子的精液一样重要,女性拥有所谓的阴精。阴精是指经血或者其它阴道分泌物。男子的精液称“白色”,女子的精液称“红色”。我们知道经血在绝大多数文明里都是不洁的象征,这里自然又是喇嘛教的翻转法则运用的好地方。所以灌顶仪式最好在智慧女来经血之时举行。当然藏文化里对经血也有详细的分类,如处女的经血,出身卑贱的女人的经血,结了婚的女人的经血,寡妇的经血等等,等级不同。参阅Bhattacharyya:
History of tantric religion,Manobar 1982)
按照喇嘛教的观点生命产生于男子的精液和女子的精液的混合。这个混合物就是密宗信仰里神秘的仙露(Sukra)。因为此混合物是生命的源泉,那么如果喇嘛教的修行者能不断地摄取此物,他就得到了永生。因为他的身体内有此混合物,他就可以自生,从而脱离了再生轮回。那么要产生这个混合物和闭精是否相矛盾?这里有一个更高的技巧,即所谓的Vajroli方法:修练者在射精以后将此混合物再通过尿道吸收回去,此时他口念:“通过我的力量,通过我的精液提取你的精液---你没有了精液。”
要掌握这一技巧需要更痛苦更长期的练习,比如将金属棍插入尿道等等。(参阅Mircea Eliade: Yoga,
Unsterblichkeit und Freiheit, Frankfurt 1984)
如果修练者掌握不了这个高超的技术,那么还有一个方法,他必须将此混合物接入一个骷髅头骨然后饮下。也有的经文要求将此混合物用管子通过鼻孔吸入。
现在我们了解了喇嘛教秘密修练术的动机和基本运做,在以下的几篇里,我将具体地解释《时轮经》的灌顶仪式。《时轮经》作为喇嘛教的最高经文,它的仪式象征具有代表意义。
西藏文化谈(九):时轮大法(KalachakraTantra)(大纲)
产生于十世纪的《时轮经》是密宗最后一个经文,它代表着密宗教义的最高峰。同其它经文相比,《时轮经》对密宗的世界观有著最复杂最权威的解释。我们可以将《时轮经》称为密宗的最高教义,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认为,理解了《时轮经》的人,可以毫无困难地掌握其它任何密宗经文。
虽然每一个喇嘛教的教派都演习《时轮经》,但只有很少的专家有权威举行复杂的《时轮经》仪式。传统上黄教里只有达赖和班禅有权举行此仪式,Namgyal学院作为专门研究《时轮经》的机构,负责为达赖喇嘛做理论上和礼仪上的准备工作。
《时轮经》的仪式分为公开的和秘密的两部分,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时轮经》公开的仪式。但高层的,重要的仪式只有喇嘛教内部人士才能参加。经文表明上称每个人都有可能通过《时轮经》的修练在一生之内达到大澈大悟,但实际上只有极少数喇嘛能得到中层以上的灌顶。
尽管如此,近年来达赖常开群众大会式的《时轮经》低层仪式并声称,来参加仪式的人都能结良缘,虔诚者会再生于香巴拉(Shambhala)。根据达赖的描绘,《时轮经》的灌顶仪式会“解放整个人类”,“维持世界和平”,大批参与仪式的群众和很少的确实被灌顶的人都是人类道德的表率。我想大家看了这些崇高的言辞,都想了解《时轮经》的内容是什么,《时轮经》的灌顶仪式是怎么举行的?这将是这几篇西藏文化谈的所要详细解答的问题。
密宗的经文基本上可以分为父经,母经和无性经。父经最主要的内容是教导修练者在自身体内塑造一个神体的方法,核心就是化神术。母经最主要的内容是塑造一个“空”的境界与极乐的感觉,以及使“灵光”出现,这里修练者使用的方法就是采阴术。无性的经文是父经和母经的结合,修练的目的是使喇嘛既变成万能的神又达到涅般(Nirvana)的境界。《时轮经》被有些人看做无性经,但也有将其看做母经。《时轮经》可以分为内,外,转换三部分。外部《时轮经》描述宇宙的产生与毁灭,解说天文地理,分析世界历史,预测未来,特别预测宗教战争。这里有重要意义的是有关香巴拉的描述,另一个重点是占星学和与其相关的数学计算。西藏的历法与时间定义就是根据《时轮经》的天文和占星部份制定的。内部《时轮经》讲解神秘的能源躯体学。按照密宗的观点,人体中存在着许多“能量中心”,“能量中心”通过秘密管道相连接,体液和“风”川流于此复杂的管道系统中。最重要的体液,在男性是精液,在女性是经血。转换部《时轮经》讲解神秘躯体内部与宇宙星体之间的联系,教授通过对躯体内部的控制而操纵宇宙的技巧。
《时轮经》属于密宗最高的神秘经文(Anuttara-Yoga-Tantra),它的秘密内涵是喇嘛教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比如我们在喇嘛Ngawang
Dhargyey关于《时轮经》的书中读到:“要限制此书的扩散,只有受过《时轮经》灌顶的人才可以阅读。不小心而产生的后果对本教的影响将是很负面的。”(参阅Lharampa
Ngawang Dhargyey: A commentary of the Kalachakra Tantra, New Delhi
1985)
这种装模作样的恫吓是神秘主义宗教惯有的“秀”手段,今天,如果想要了解这个经文的禁秘内容,只要去西方的大图书馆就可以了。当然,在旧西藏是另一番景象,那时,密宗最高的神秘经文是不许印刷的,而只能由手抄,即使是僧侣也很难得到较高的《时轮经》灌顶。而修练者需要付出长的多的时间,群众大会式的灌顶仪式是几乎没有的。本篇是《时轮经》的大概介绍,下篇开始我将具体讲解《时轮经》的灌顶仪式。
西藏文化谈(十):时轮大法(KalachakraTantra)七级低层灌顶
什么是灌顶仪式(Abhisheka)?灌顶仪式的目的是将能量和思想从大喇嘛传到弟子身上。师父和弟子之间的关系是绝对的等级关系。而师父当年也曾是弟子,也有自己的师父,这条家谱线可以一直追溯到历史上的佛祖。师父和弟子之间的传授通常是由嘴对耳,但语言不是唯一的传授方法,通过手势和图形象征同样可以进行。这两种传授方法(用嘴的和无言的)还都是人对人的传授。所谓的“佛祖亲授”则是由神灵直接对弟子传授,没有师父。还有一种“女魔传授”即由女飞天(Dakini)指点给弟子经文秘藏之处(通常在荒野山洞里),这种秘经(Terma)据称是古时先知或神灵所埋藏的。
正统的喇嘛对这种非人对人的传授非常讨厌,因为这使他们的传授特权受到损坏。当然这种非人对人的传授一般人也无可能采用,只有象五世达赖这样的才有资格宣称。《时轮经》的灌顶仪式是按照印度的国王登基仪式(Rajasuya)设计的。通过Rajasuya王储得到国王的权威,同样,通过灌顶仪式喇嘛教的修练者教得到作为神的光芒而出现的权力。当然这里施灌顶的大喇嘛(师父)不是作为一个“人”来行仪式的,而是作为一个超人,一个“神”来将他的能量传给弟子。这一点是弟子永远也不应忘记的,将师父看做“活佛”是他的责任。为了加深他的意念,按照《时轮经》的规定,弟子在灌顶仪式期间要读一份几百页长的礼拜文,日三遍,夜三遍,礼拜文的目的是使弟子明了他对师父的绝对服从性,祷词诸如:“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神Vajrapani,你必须做我说的一切。你不得对我不尊敬,如果你这样做的话,那么你就死到临头了,你就会下地狱!”(参阅
十四世达赖所写:The Kalachakra Tantra,Rite of initiation for the stage of
generation,
London 1985)
灌顶仪式的目的就是使弟子得到一种超人的地位,弟子在仪式前就应表现出一种“神的尊严”,他要使自己变成一个空壳,以便“神的能量”能够进入他。
现在我们来看一个问题:师父是一个神灵,弟子也变成了一个神灵,那么他们之间这种“神与神”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呢?有可能有对抗性吗?不会的,因为师父和弟子体内的神是同一个,我们知道,喇嘛教神灵的特点就是它可以同时在无数躯壳内出现。另一方面,弟子体内的神不是由他造出来的,正相反---弟子失去了他做为人的个性而成为一个“空壳”,这个“空壳”在灌顶仪式中被神灵(通过师父大喇嘛)占领。从此时起,弟子的个人灵魂消失了,代之的是神灵(师父大喇嘛),领着他的肉体游荡在这世界里。按照时轮经》的说法这叫“吞食法”,师父和弟子必须在意念中完成以下的动作:
大喇嘛(作为时间之神Kalachakra的代表)将萎缩成水滴大小的弟子吞下,弟子在大喇嘛的体内流转直至最后到达大喇嘛的阴茎顶端,大喇嘛将弟子射入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子宫,在时间女神的体内弟子化为“无有”。当弟子消失之后,他才能做为喇嘛教的神灵而再生。
师父大喇嘛在此既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也是时间女神Vishvamata,在他的体内展现着产生生命的程序:受精,怀孕,生产。在弟子的意念中,师父大喇嘛既是父也是母。通过这种方法喇嘛教的神灵获得了永生,师父活著时,神灵在师父和弟子身上得到双重体现,师父死后,神灵存活在弟子身上,弟子变成了师父。只要世上还有人类存在,只要有人愿意将他的血肉之躯献出做为神灵的居住地,那个古老的神灵就将一直游荡在这世界上。
我们看到,喇嘛教的修练目的不是发扬个人的优秀品质,使其高尚成神,而是摧毁人的所有个性,使其成为一个空的躯壳,再由那古老经文里的灵魂来占据。
这里再给大家介绍一个弟子自我牺牲的仪式(Choed):在此仪式里,弟子将自己的身体献给女魔吃掉以达到涅般。此仪式通常在坟地或天葬台举行,漆黑的午夜时分,吃人肉的女魔们来到弟子身旁,将他的皮肉一块块撕下来,直到骨头,再将骨头咀嚼咬碎,舔食骨髓。此仪式上,弟子“死去”,他从人世间解放出来而达到了大澈大悟。这个“被食”的过程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但在弟子的意念中须犹如真实感受到。作为被动的人,常常挺不住此仪式。Alexandra
David
Neel在她的西藏旅行中遇到幽灵般的,被所有人都躲避的人物,这就是在自我牺牲仪式中变疯了的弟子。所以喇嘛教中又有将此仪式改变成:弟子在被吃的过程中,在意念中离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也变成女魔,再回头去参与吃自己的躯体。“在你的意念进入女神之后,你看见你以往的躯体是倒在地上的死尸,现在你是女神,举起刀将那头颅从眉部切开。。。”这样弟子就主动地参与毁灭自我的仪式。
《时轮经》一共有十五级灌顶仪式,最低的七级是公开的。名称为:---水灌顶;---王冠灌顶;---王冠带灌顶;---金刚杵和铃铛灌顶;---行为灌顶;---名字灌顶;---许可灌顶;此七级表现由婴儿到成年的生长过程,作用是“净化”修练者。灌顶之前,弟子必须发誓对师父绝对服从。他必须在意念中将师父想象为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混合。蒙着眼睛他在意念中漫游在一个三重坛城(Mandala),城中居住着四位冥想佛
( Amithaba, Ratnasambhava, Amoghasiddhi,
Vairochana ) 和他们的女伴。
当他的蒙眼布被解开后,他将一朵花扔进彩沙堆成的坛城里,花落处的佛,就是弟子在灌顶仪式中用自己的意念所要再现的神。师父给弟子一个牙签,一条红带子,弟子将它打三个结系在上臂上。然后弟子领受睡眠指示,他入睡前必须一直念某一咒语,睡觉时朝右卧,面向坛城。第二天师父将分析他夜里的梦。有的梦是不好的征兆,比如梦到自己被鳄鱼吞食,因为鳄鱼是尘世(Samsara)的象征,所以弟子还没有完全脱尘。这时他就得长时间冥想,在意念里再现“空”的境界。
在七级仪式的最后,大喇嘛在意念中将弟子融化,再将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混合光芒移入。在此一阶段的修练中,弟子要将自己的个性完全摧毁,他在冥想中反复地演习自我牺牲仪式,直到他原来的思想,性格彻底消失。象征性的可以将此仪式总结为:“摧毁人道,建立神道。”
第一第二两个灌顶仪式的意义是清洗躯体,水灌顶仪式象征着婴儿出生后的洗涤,大喇嘛在意念中将弟子再生(如上所描述)。最后他用贝壳接触弟子的“五处”:脑壳,肩,上臂,胯部,大腿。贝壳在这里代表水。王冠灌顶象征著婴儿第一次剪头发。第三灌顶中大喇嘛再将弟子吞食然后将他以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形象生出。此仪式象征着儿童第一次穿耳空。
第四灌顶象征着儿童学语,大喇嘛“清洗”弟子的“三脉”,弟子要求师父赠他金刚杵与铃铛,象征阳阴合体。
第五灌顶中再次出现吞食场面,此仪式象征儿童取得感觉能力。大喇嘛用一个戒指接触弟子的“五处”。
第六灌顶中弟子得到一个神秘的教名,通常就是他所要转化的神的隐名。大喇嘛此时宣称,弟子将以佛的形象出现在未来。弟子在此仪式中象征性地得到了“运作能力”。第五第六灌顶是所谓的灵魂洗涤。
第七灌顶象征着儿童上第一堂课,大喇嘛再次吞食弟子并将他作为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交合的形象生处。大喇嘛将以下物件交给弟子:金刚杵,铃铛,宝石,匕首,莲花和法轮。大喇嘛口念一长串咒语,咒语具有开启弟子心门的作用。大喇嘛用金勺取一济“开眼药”给弟子服下,然后再赠给他一封印,象征着镜中世界,尘世的虚幻。再给弟子弓与箭,以提高定力。此仪式中有重要意义的是金刚杵的交接:大喇嘛口称:“金刚的本质是最高智慧和最大快乐的源泉。手持金刚杵将带来最高的金刚本质,这就是方法(Uppaya)。”弟子此时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持铃铛,交叉在胸前,象征他的雄雌同体,通过雄性的“方法”(Uppaya)控制雌性的智慧(Prajna)。这时低层的七级灌顶就结束了,弟子此时取得了传播教义的权力和义务,大喇嘛对他唤道:“转动法轮,拯救天下受苦生灵!”
《时轮经》的灌顶并代表着喇嘛教内部的等级,每一个受过灌顶的喇嘛,都是时间之神的一部分,受过灌顶的层次越高,权力就越大,占在同一灌顶层上的修练者,他们的灵魂是同一的,相对于高层的修练者,他们是高层者的一部分,高层者包含低层者,他们之间的等级分明。整个《时轮经》系统就象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的组织,低一层是高一层延长的手,最终的权力,集中在塔尖者手中。
低层的七级灌顶才只是一个开始,下篇我将介绍秘密的高层灌顶。
西藏文化谈(十一):时轮大法(KalachakraTantra)四级秘密灌顶
七级低层的灌顶的目的是“清洁”修练者,又称“产生境界”,现在我要说的四级秘密灌顶是所谓的“完成境界”,它们是:
8。花瓶灌顶;
9。秘密灌顶;
10。智慧灌顶;
11。词语灌顶;
此阶段的灌顶只有极少数的精英在极为保密的情况下才能接受。此阶段的灌顶仪式中必须有一年轻女子参加,她的年纪必须是10,12,16或20岁。如果没有“智慧女”参加,则修练者不可能达到大澈大悟。修练者与智慧女的交合,是此灌顶仪式的核心内容。《时轮经》正文明白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超自然的神力不是来自冥想或口念真言,也不是来自坛城和宝座,也不是来自化念佛祖,而是来自智慧女。”(参阅Albert
Gruenwedel: Kalachakra Tantra Raja,Der Koenig der Magie des
Zeitrades, in Sanskrit und Tibetisch hrsg. und mitdeutscher
Analyseund Wortindex versehen)
在《时轮经》的秘密灌顶仪式中,修练者必须吃五肉(狗肉,人肉等),喝五露(人血,精液,经血等)。按喇嘛教给外人看的解释中是这样描述的:大喇嘛在弟子的眼前举起一个花瓶,花瓶内装着白色液体。而实际上的过程是这样的:弟子献给大喇嘛一个十二岁的,“无瑕的”女子,然后他请求灌顶并给大喇嘛唱一首赞歌。大喇嘛解去智慧女的衣物,抚摸她的乳房,然后大喇嘛要求弟子抚摸智慧女的乳房。花瓶或罐子是喇嘛教中的“乳房”的隐语。(参阅Lharampa
Ngawang Dhargyey: A commentaryon the Kalachakra Tantra, New Delhi
1985)
按照喇嘛教的说法,在看到裸体的智慧女后弟子的精液从脑腔中流出,往下直至阴茎。此时他决不可以射精,那么他就完成了第八级灌顶。
第九级灌顶按照隐语的描绘是这样的:弟子蒙着眼,大喇嘛结合阴阳,将茶和酸奶混合的“仙露”给弟子尝,使他体会极乐。而实际中的景象是:弟子献给大喇嘛贵重的衣物等贡献品,然后他敬献给大喇嘛一个年幼苗条的智慧女,大喇嘛令弟子蒙上眼睛,然后吃喇嘛教的“食品”。大喇嘛为智慧女唱赞歌,对她膜拜,崇拜她为女神,然后和她交合。此一次大喇嘛射精,然后将“红白混合的仙露”用一根象牙勺刮出,装在人头骨里。此时大喇嘛令弟子到面前来,揭开蒙眼物,用手指蘸“仙露”画在弟子的舌头上,说:“这就是你的圣餐,按照所有佛祖的教导!”弟子喜悦地答道:“今天我成功地诞生了,今天我的生命多富饶!今天我生在佛祖之家,现在我是佛祖的儿子!”此仪式表示弟子通过享受男精与女精的混合而达到了雄雌同体的地位。(参阅David
Snellgrove: Indo-Tibetan Buddhism,Indian Buddhist and their Tibetan
Successors,Boston 1987)
此仪式还有另一说法:弟子意念大师的“金刚”于自己的嘴中,品尝大师白色的Bodhicitta。白色的Bodhicitta下降到弟子的心轮部,产生极乐的感觉。。。此灌顶之所以叫秘密灌顶是因为弟子参享了大师的秘密(白色的Bodhicitta)。白色的Bodhicitta就是精液,在此仪式中大喇嘛将自己沾着精液的阴茎放入弟子的嘴中。(参阅Lharampa
Ngawang Dhargyey: A commentary on the Kalachakra Tantra, New Delhi
1985)
在第十级的所谓智慧灌顶中,弟子将受到更大的诱惑的挑战,“他必须看智慧女张开的双腿间,他的心中腾飞性的火焰,转化为极乐的感觉。”然后大喇嘛将智慧女回送给弟子,并说:“噢,大澈大悟者,取此智慧女吧,让她给你带来欢乐!”要求弟子与智慧女交合,于是两者行所谓的Yuganaddha,弟子此时绝不可以射精。弟子与智慧女有如下的对话:智慧女:“我之爱,你喜欢吃我的粪便和尿液吗?你能舔尽我阴道内的血迹吗?”弟子:“为什么我不爱呢?噢,母亲,我要膜拜妇人,直到我大澈大悟。。。”(参阅Dalai
Lama I:selected works, Bridging the sutras and the Tantras, Ithaca
1985)
第十一级灌顶是在意念中进行的,此中牵涉到喇嘛对人体的学说太多,而此方面介绍起来篇幅太巨大,故此略去。在下一篇里我将介绍《时轮经》最高的四级秘密灌顶。
西藏文化谈(十二):时轮大法(KalachakraTantra)四级最秘密灌顶
《时轮经》第十二到第十五级灌顶是最高也是最秘密的灌顶仪式。这四级灌顶是“四级秘密灌顶”(8-11级)的重复,所以它们有着同样的名字:
12。花瓶灌顶;
13。秘密灌顶;
14。智慧灌顶;
15。词语灌顶;
不同之处在于,此四级最秘密灌顶中必须有十名智慧女参加。所有这十名智慧女都必须由弟子献给师父大喇嘛。但对于僧侣和俗家人有不同的规定:如果弟子是俗家人,则此十名智慧女都必须是弟子的亲属(母亲,妻子,女儿,嫂子等等);如果弟子是僧人,道理上同样规定十名智慧女都必须是弟子的亲属,但由于僧侣无家,他就可以买十个社会底层的女子来作智慧女,在仪式中这些智慧女以僧人的母亲,妻子,女儿,侄女等名义出现。我们看到,这一规定实际上是将俗家人排除在高层灌顶之外。
当弟子将十名智慧女献给师父大喇嘛之后,大喇嘛将一个智慧女回送给弟子作为“妻子”。这时另外九个智慧女在仪式上是弟子的亲属,大喇嘛从其中选一个出来,她必须在12岁到20岁之间,已经来过经血,在仪式中她的称号是Shabdavajra。大喇嘛首先抚摸Shabdavajra的首饰,然后将她的衣服脱去并拥抱她。此时其余的十人则成环形围绕站立,每个人的位置都有星体象征。他们裸体披发,九个智慧女都一手持死人骷髅头骨,一手持刀斧。大喇嘛此时站立在圈(Chakra)中,先做一仪式舞蹈,然后与Shabdavajra交合。完后与第九级灌顶中一样,大喇嘛将自己沾着精液的阴茎放入弟子的嘴中。然后大喇嘛令弟子与Shabdavajra行法。这就是第十二级灌顶仪式。
在第十三级灌顶仪式中大喇嘛取弟子的“妻子”,将自己的阴茎放入她口中,弟子蒙眼站立一旁,大喇嘛吸吮她的Naranasika。Naranasika就是阴蒂。然后大喇嘛将自己的智慧女(象征大喇嘛的妻子)交给弟子。
在第十四级灌顶仪式中,弟子首先和喇嘛赠与他的智慧女交合,然后他必须和每一个智慧女交合,每二十四分钟换一个,从午夜直到太阳升起。不同于大喇嘛,弟子在交合中必须闭精,如果他做不到,他就得下地狱。但还有一个挽救的办法,他必须用舌头将洒出的精液收集起来。
第十五级灌顶仪式是“最高的完成境界”,弟子在前三次灌顶中吸取了“阴精”,达到了极乐的境界。此时他已经有了“大法王”的地位,这是由于在仪式中他体内能量的变换而达到的。
仪式完成后,地位低的智慧女得到一件衣服,地位高的智慧女得到一件衣服和一条裙子。按照规定,作为纪念智慧女得到花果和一条哈达。
这最秘密的四级灌顶有个名称,叫做“Ganachakra”,它是《时轮经》最秘密的部份。其它的经文也有相应的部份。Ganachakra应该在什么地方举行?按照西藏历史学家Buston的建议:“自己家中一个隐蔽的,废弃的房间,或者山上,洞穴中,荆棘深处的一个地方,大湖的岸上,焚尸场。”不适合的地方是:“贵族的起居室,国王的宫殿,寺院的花园。”按照Hevajra
Tantra经文中对Ganachakra的要求:“典礼必须在坟场,深山里或废墟地举行,总之要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要用人尸块,虎皮,坟场的破布做成九个座位。大法师在中间,智慧女环绕着他。”大喇嘛和他的智慧女形成一个活的坛城(Mandala)。智慧女的数目根据经文的不同而有异,少至八个,多达六十四个。后一个数字在现代人士看起来有点不切实际,但我们应该知道,以往的确有国王修练这些经文。
仪式间的食品除了“五肉”“五露”外,《时轮经》还推荐:“唾液,鼻涕,眼泪,粪便,尿,人脂肪,骨髓,肝,胆,血,人皮,肠子。”最好的人肉来源是所谓的“七生者”,就是一个连续转世七次的人,有着优良的品质,语音优美,眼睛漂亮,身体光洁,有七个影子。他有着大慈大悲的心灵。吃这样一个人的肉会有魔术般的效果。密宗的修练者应该对这样一个七生者膜拜,献给他花朵,然后要求拯救为天下痛苦的生灵。七生者就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生命。他的肉就可以被制成药丸,吃此药丸可以掌握“腾空术”。这样的药丸在今天的确仍有买卖,最具有魔力的是这位圣人的心脏内的血和他的头颅骨。
参考书籍:
Farrow and Menon: The concealed Essence of the Hevajra Tantra with
the commentary Yogaratnamala Delhi 1992
Albert Gruenwedel: Kalachakra Tantra Raja, Der Koenig der Magie des
Zeitrades, in Sanskrit und Tibetisch hrsg. und mit deutscher Analyse
und Wortindex versehen
Adelheid Herrmann-Pfand: Dakinis, Zur Stellung und Symbolik des
Weiblichen im Tantrischen Buddhismus, Bonn 1992
Victor Trimondi: Der Schatten des Dalai Lama, Duesseldorf 1999
西藏文化谈(十三):一个了不起的藏族女人
谁知道Tes Pongza这个人?不知道不要紧,我也是才知道的。在翻阅书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关她的描写,虽然和我系列文章的主线并不相关,但我还是想把她介绍给大家。
当莲花生(Padmasambhava)来到西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坚决的反对者。她就是Tes Pongza。Tes Pongza是藏王赤松德赞(Trisong
Detsen
742-803)的夫人,王储的母亲。赤松德赞将印度的大魔法师请来西藏,目的是削弱当时苯教和贵族的强大势力。通过莲花生的帮助苯教势力被打散了,苯教信仰者一部分被迫转信喇嘛教,一部分逃跑了,还有一些被砍了头,尸体被扔进河里。在此大迫害苯教的期间,Tes
Pongza始终是莲花生的反对者。
按照喇嘛教的描绘,Tes Pongza之所以反对莲花生是因为她暗恋莲花生而被他拒绝。那么我们来看看TesPongza自己是怎么说的:“结束这种无休止的巫术吧!如果这样的东西散布开来,人将不再为人。这不是什么宗教,这是黑暗的东西!”她还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叫做Kapala的东西是放在架子上的人头;叫做Basuta的,
是铺在地上的人内脏。叫做骨号的,是人的腿骨。叫做“田地的祝福”的,是撑开的人皮。叫做Rakta的,是洒在骷髅堆成的金字塔上的人血。叫做Mandala的,是五彩缤纷的颜色。叫做舞者的,是带着人骨做成的项练的人。这不是宗教,这是印度教给西藏的邪恶。”
她预测:“如果我们接受这个新教,王朝将不复存在。”历史证明了她的预言,838年雅隆王朝的最后一个藏王朗达尔玛被刺杀,西藏陷入了长达数百年的混乱之中。
如果关于Tes Pongza的记载属实的话,那么她的确是一个有眼光,有勇气的人,不仅在那个遥远的蒙昧时代,即使今天也是令人钦佩的。
参考书目:
Matthias Hermanns: Mythen und Mysterien, Magieund Religion der
Tibeter, Koeln 1956
Helmut Hofmann: 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Freiburg 1956
Victor Trimondi: Der Schatten des Dalai Lama,Duesseldorf 1999
西藏文化谈(十四):香巴拉(Shambhala)的秘密(上)
大家大概都听说过香巴拉,但香巴拉到底是什么?通俗的说,香巴拉是一个时髦的传说,通过某些文学作品而染上了浪漫色彩。但这个传说是有源头的,它的来源就是《时轮经》,在喇嘛教中,香巴拉的信仰是一个重要的宗教核心,它是喇嘛教统治世界的政治指导。
传说佛祖释迦摩尼传授给香巴拉国王Suchandra《时轮经》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此原文有12000首歌谣。《时轮经》的原文已经散失,流传下来的是一个精简本。按照《时轮经》的时间换算,释迦摩尼与Suchandra的会面是在公元前878年,会面的地点是在南印度Rajagriha的秃鹫山附近的Dhanyakataka。当Suchandra请求佛祖传授时,释迦摩尼化身为时间之神Kalachakra,由众菩萨环绕着,坐在狮子宝座上讲经。Suchandra的王国香巴拉传说在印度以北,他带着96个手下将领官员来见佛祖。他受密宗灌顶后回到香巴拉王国将喇嘛教定为国教。Suchandra根据自己的记忆将佛祖的传授写成了《时轮经》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并加上很多注释。他的继承者Manjushrikirti将《时轮经》原文精简编成KalachakraLaghutantra,包括1000首歌谣,此本完整无缺流传下来。
Manjushrikirti的继承人Pundarika著作了Kalachakra Laghutantra的一份详细解释称作Vimalaprabha(意为“无瑕的光”)。这两篇经文(Kalachakra
Laghutantra和Vimalaprabha)在十世纪时由“大法师”Tilopa带回印度,百余年后又由印度传到了西藏。但还有一些断续的《时轮经》原文保留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篇叫做Sekkodesha,“大法师”Naropa对此篇做了注解。
在喇嘛教中,Suchandra是菩萨Vajrapani的转世,他的王国的所在始终是个迷。数百年来,西藏的喇嘛故意将此王国摆在迷雾里。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喇嘛教典型的“方法”,香巴拉到底存在与否,喇嘛对外界的说法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按照喇嘛教的教义,香巴拉首先是一个精神领域的王国,只有受过《时轮经》灌顶的人才能到达那里。香巴拉的准确地址只有一个:在Sitha河的那边。但此河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几百年来寻找香巴拉的人几乎把克什米尔和北极之间的所以地方都当做过那个隐蔽王国。但最多的目光指向塔里木盆地一带。有喇嘛称,香巴拉王国现在还在那里,但有一层魔力罩着,外人看不见。
从图上看,香巴拉的地理就象一个坛城(Mandala),呈轮状或有八办的莲花,每一办是一个由总督治理的行政区,每个行政区有一亿两千万个(!)村庄,整个香巴拉的边缘是无法逾越的雪山。香巴拉的中心是它的首都Kalapa,此城即使在夜晚也亮如白昼,国王居住在一个由宝石和金刚钻做成的宫殿里。城里有一个太阳神殿和一个月亮神殿。王宫的南边有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有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它是由五种珍贵物质建成:金,银,松绿石,珊瑚,珍珠。
Suchandra以后,香巴拉的前七个国王是和佛祖释迦摩尼同一姓氏(Shakya氏),而后有一个“第二王朝”,它的二十五位统治者的姓氏为Kulika或Kalki。每个国王统治一百年,那些未来的统治者的名字也都定好了。现在的国王是Aniruddha,他在1927年登位,2027年去职。Kalki王朝第二十五位国王在喇嘛教的信仰中具有重大意义,他就是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将于2327年登位。
Kalki王朝的国王象印度的“大法师”(Maha Siddha)一样,留长发,带大耳环和手镯,他们都只有一个儿子,却有很多女儿,她们在仪式上做智慧女。国王的手下有无数的文臣武将,数不清的军队。在精神领域里,国王是佛祖的化身,拥有政教合一的无上权力。他坐在黄金做成的狮子宝座上,手持一个满足任何愿望的宝石,一个可以观察世界任何地方的魔镜,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逃过他的耳目,他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有趣的是王国里的性别,所有的有用人物都是男性,女性除了在生子时被提起外,就是在仪式上做“智慧女”。国王个人拥有一百万(!)智慧女,“年轻如八天的月亮”。
王国的统治阶层是喇嘛,他们都说梵语,全都受过《时轮经》灌顶,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己大澈大悟。喇嘛之下是武士,国王是巨大无比的军队的最高统帅,香巴拉有着威力无比的武器系统,这一切都等待着在2327年投入战斗。
国王不仅是香巴拉的极权统治者,他也操纵著整个地球的发展。
虽然我们知道每个香巴拉国王的名字,但香巴拉几乎没有历史,千百年来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所谓的Rishi(意为“视者”)动乱。当国王Manjushrikirti讲授《时轮经》时,Rishi的领袖Suryaratha(意为“太阳车”)表示反对,他们宁愿被赶出香巴拉也不愿接收“金刚乘”。于是三千五百万(!)Rishi越香巴拉国界,走向印度。此时Manjushrikirti坐关冥想,迷醉了逃跑者,再派鸟魔将他们叼回。
我们剖析一下这个事件的象征意义:这应该是一次教义分歧,Rishi只拜太阳,而国王是阳阴合体的《时轮经》大法王,他既是太阳也是月亮,所以他要求Rishi接受《时轮经》,既拜太阳也拜月亮。在一个满月之夜,Manjushrikirti说:“谁跟随我走这条道路,就留在我的王国,谁不愿走这条道路,就必须离开这里。”Rishi们决定离开香巴拉,这就是上面所写的逃跑事件。通过将他们抓回来,Manjushrikirti表现出他的魔法高于太阳崇拜者,Rishi们降服了。如果用历史的眼光来看这个香巴拉王国的唯一事件,我们就可以分析它的政治意义:Rishi代表婆罗门种性,印度的祭祀阶层,而Manjushrikirti代表了祭祀(太阳)和武士(月亮)阶层的结合,政教合一的强权。为什么要将婆罗门种性争取过来?因为在香巴拉的未来将有一场决战,金刚乘需要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Manjushrikirti说,如果不追随金刚乘,香巴拉将被“野蛮人”占领。今天,在西方的西藏喇嘛常狂称自己将转世成为香巴拉的将军(参见www.kalachakra.com),那么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呢?
西藏文化谈(十五):香巴拉(Shambhala)的秘密(下)
当我们阅读有关香巴拉的游记时,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即不知道作者是在谈实际经验还是在谈自己的梦幻。这实际上是喇嘛教文化的一个特点,就是真实世界和梦幻世界没有明显的界线。在三世班禅的《Shambha
la'i lam yig》书里,去香巴拉的道路被描写成法术修练之路,路上会有种种的女魔,只有深通密宗法术的人,才能使用相应的密宗“方法”将她们降服。
2327年,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将登上香巴拉的王位,他将领导一场“最后的战争”以毁灭所有“佛教的敌人”,在地球上建立佛教统治的黄金世代!这个武力的香巴拉信仰是锝套钪照握铰缘暮诵模?在今天西方喇嘛教的信徒中,“香巴拉勇士”有著极重要的感招力。
香巴拉王国将世界分为敌与友两个界线分明的部份,Rudra Chakrin手持暴力的象征---铁轮,他骑着白马,提长矛,带领着一支巨大无比的军队(有数十万头大象,数百万匹马),风驰电掣地杀向“野蛮人”!印度的神们带领十二个军团来帮助他(原因是否是三千五百万Rishi的归顺?)。如果《时轮经》的作者真是佛祖释迦摩尼的话,那么他此刻肯定将所有他的和平宣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这里对各种各样的武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武器的介绍和运用是《时轮经》的主要内容之一。
一共有七种威力无比的武器,它们都是轮形。一种叫做“风机”的,专门用来攻打关口,它可以飞到
敌人的头顶上,然后将燃烧的油浇下去。一种叫做“地剑机”的,专门用来保护Rudra Chakrin,任何偷入他王宫的人都会被此武器剁碎。一种叫做“箭机”的,犹如今天的几枪,可以“射出强劲的箭,将披着沉重装甲的大象打成碎片!”另外有三种转轮形的武器,作用就是将敌人的脑袋大批大批地削掉。今天的喇嘛教信徒认为此种武器是带有核武的飞碟(UFO)。
我们来看看此大战开始的背景。按照《时轮经》,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登位的时代是佛教没落的世代,在此最后一战之前,世界的状况变的越来越坏:自然灾祸不断,饥荒遍布,瘟疫和战争冲击著人类,人们越来越信仰物质而不信仰精神,宗教没落,权力与财富成为人们追求的偶像。在这个黑暗的世代里,“野蛮人的国王”征服了香巴拉以外的所有地方,然后他打入香巴拉,这就是此世界末日之战!除了《时轮经》之外,其它的密宗经文也有对此世界末日之战的描述,它们都表现出一种无止境的杀戮欲望。我们来看看著名的香巴拉信仰者,俄国画家,三十年代世界和平组织Banner
of peace的创始人 NicholasRoerich的描述:
“香巴拉的敌人的命运是悲惨的。正义的愤怒将天空中的云彩染成蓝紫色,香巴拉的勇士手持剑矛跟随Rigden-jyepo(Rudra
Chakrin的藏语名字)追杀敌人。敌人的尸体,武器,他们的大帽子以及他们所有的家产都散落在整个战场上,有些被正义之手砍倒,还没有断气。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打死,倒在仁慈的Rigden-jyepo马下。香巴拉国王身后的战车上有威力无比的大炮,可以轰碎任何城墙。一些敌人跪在地上求饶,还有一些想骑着大象逃跑,但没用,正义之剑将这些佛教之敌统统剁碎。这些黑暗必须毁灭。”
“黑暗”是指异教徒,佛教的敌人,香巴拉的敌人。他们必须在此末日之战中全部被消灭。在此意气风发的毁灭战中不知道佛教正统的“慈悲为怀”到哪里去了?此世界末日之战的战场是今天的中亚地区,从阿富汗,塔里木,原俄属中亚直到伊朗,土耳其。在将世界上所有的敌人都杀尽之后,Rudra
Chakrin将来到Kailash山(Kangdese, Kangrinpoche,岗仁波齐峰),带领他的大军进住山上神所建之城。
那么谁是“黑暗”的“野蛮人”,佛教的敌人?《时轮经》的正文明确无误地指出:穆斯林。《时轮经》中多次提到敌人的名字:默罕迈德和他的真主安拉(Allah),那群“野蛮人”也有个名字:Mleccha,意为“麦加人”。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时轮经》很可能产生于丝绸之路几种文明的交汇处。它产生的世代,正是伊斯兰向东发展,佛教地区大片消亡之时。不仅是正面战场的失败,许多信仰者自动抛弃佛教投奔伊斯兰更使当时的僧侣心中充满著对这些“麦加来的下等人”的仇恨。今天的喇嘛教信徒,以此世界二元的理论预测未来,看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征兆。此一预测并不是完全脱离实际的幻想,如果我们今天在北美大陆观察,社会下层的黑人大批地投奔伊斯兰,而上层的白人社会转向喇嘛教。这其中已经孕育了巨大的阴影。
在香巴拉国王的眼中,除伊斯兰之外还有其它一些“异教”,他们中有犹太教的摩西,亚伯拉罕,基督教的耶稣,一个白衣者(推测就是摩尼教的创始人摩尼),这些人都在《时轮经》中受到训斥,但是后来这些人的教义却又被认为“无大害”,喇嘛教应该将他们合并到自己的教义当中,以整合力量迎接世界末日之战。了解当今达赖喇嘛政治运作的读者,看到这里是否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赢得了世界末日之战后,开始了世界上由喇嘛教一统天下的“黄金时代”,这是一个“纯净”的信徒乐园,人的寿命可达1800岁。此一欢乐的世时代大约有两万年时间,《时轮经》的教义广播世界每一个角落。此后世界由将陷入战争,死亡的轮回。
用现代科学的眼光来分析,香巴拉的信仰中有很大一部份不是来自佛教,如救世主的信仰,世界二元的划分(光明与黑暗)应起源于波斯。这里我不深入讲解。
香巴拉信仰的启示录对喇嘛教的重要性不仅在于提出了战略的方向,政治上的方法,更重要的是确定了建立喇嘛教天国的原则,以及它的组织法则。理解了这点之后,再回头看西藏的历史,喇嘛教的历史,就能理解贯穿于其中的线索。
西藏文化谈(十六):坛城(Mandala)的原则
喇嘛教中的宇宙(Chakravala)有着一个坛城的形象。Mandala这个词在梵文中是“圆圈”的意思,藏语中称为kyl-khor,意思是“中心和边缘”,宇宙的中心就是神山Meru,边缘是一个巨大的铁轮。坛城有圆的,方的,有二维的也有三维的,但无论如何,“中心和边缘”的原则一定存在。方形坛城的四面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中心和四方组成的坛城是一个汇集能量的地方。坛城是所谓“治”的象征,“治”的反面就是“乱”。恶劣的天气,身体的疾病,荒凉的土地,野蛮民族,异教徒之国,这些都是“乱”。通过建立一个坛城可以变“乱”为“治”,也就是说,可以使风雪变晴天,可以治愈疾病,也可以占领一个“乱”的国土,使野蛮民族变成信仰喇嘛教的顺民。所以一个坛城可以表示几乎所有真实的或意念中之物:人的躯体,一个寺庙,一座王宫,一座城市,一片大陆,一个念头,一个幻景,一个政治结构。按照此一信仰,世界上每一个事物都是根据一个坛城形象的原始结构而塑造成的,此结构人之肉眼看不到。
比如说西藏就是一个坛城形象,以拉萨为中心,雪山环绕四周。同样拉萨也是一个坛城,以大昭寺为中心。而大昭寺自己又是一个坛城,以主祭坛为中心。西藏的政治结构也是一个坛城,以达赖喇嘛为中心,其他大喇嘛环绕四周。坛城是喇嘛教修练者不可少的工具,它蕴涵着世界的所有原理。坛城也是做法的工具,用以呼唤鬼神。在这里我想具体地讲解一下《时轮经》的坛城,以便理解。
每个密宗经文的仪式上都有坛城,《时轮经》的坛城在复杂性和象征意义上超过其它经文,可以说是喇嘛教坛城法术的顶峰。在《时轮经》的下七层灌顶仪式之前,必须造一个极其复杂的坛城。建造坛城的人是专职的喇嘛,达赖喇嘛身边的Namgyal学院就是专司此职的机构。建筑材料基本上是彩砂,专职的喇嘛在几天时间里,将沙子堆到画好的草图上,这里的每一条线,每一个图形,每一个颜色都是有象征意义的,都是经文上规定死的。此坛城的形象和意念中神山MERU顶上的宫殿相吻合,坛城的中心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总共有722位神居于此坛城中,它们大多数是和时间有关的神,如季节之神,月份之神等等,其它还有元素之神,感觉之神,星座等。在中心的附近,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旁边,是四冥想佛和它们的女伴,然后是众菩萨。整个《时轮经》坛城由五重坛城组成,越中心神力越大,它的整体结构是按照喇嘛教的宇宙观念组建的,它就是宇宙的缩影。
另一方面,坛城的整体结构和喇嘛教的人体结构也是相同的,它就是主持仪式的大喇嘛的神秘躯体。坛城的最中心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其它所有的神都是此一对的放射化身。一个蓝色的金刚(Vajra)代表Kalachakra,旁边一个橙色的圆点代表Vishvamata,此二标志之下是一层黄色的沙,代表末日之火Kalagni,再下是一层蓝色的沙,代表末日之星Rahu(就是吞食日月的罗瘊星),再下还有三层沙分别代表日,月和莲花。Kalachakra和Vishvamata的周围是八个彩色的莲花,它们代表《时轮经》秘密灌顶中的“智慧女”,加上Kalachakra和Vishvamata身下最底层的莲花和Vishvamata本身,一共是十名“智慧女”。这就是《时轮经》最深一重坛城,它的名字叫做“极乐坛城”。从最深往外走,这层叫“大澈大悟的智慧坛城”。这里有十六根柱子,将此重坛城分为十六个房间,它们象征“空”的不同阶段。在此重坛城里放有十个花瓶,里面装有喇嘛教的特殊物质(我就不一一数了),此十个花瓶也象征着秘密灌顶中的十个“智慧女”,它在另一方面也象征者人体内的“十风”(Dasakaro
Vasi)。再往外走到达“大澈大悟的知觉坛城”。这里居住着佛和女伴。东方是Amoghasiddhi 和Locana;南方是Ratnasambhava
和Mamaki;北方是Amithaba 和Pandava;西方是Vairocana 和Tara;
这些佛和女伴都以交合姿势在坛城中。再往外走到达“大澈大悟的语言坛城”。这里有八个莲花,每个莲花有八瓣,它的象征意义和最中心的坛城相近。再往外走到达“躯体坛城”。这里有每天之神,共360个,在12个莲花上呈交合姿势。此五重坛城之外有六个圈,第一个圈内画著许多法宝的图案,如法轮,宝石,魔镜等等;其后的五个圈象征五元素:土,水,火,风,空间。第三和第四圈内是坟墓,以轮形为象征,这里住着恶女魔和她们的同伴。第五圈是一个金刚练,第六圈是一火圈,象征著末日之火。
如上所说,此图案复杂的坛城由数名专职喇嘛建成,主持仪式的大喇嘛并不一定参加建造。但在建造前主持仪式的大喇嘛必须念咒:“噢,战无不胜的智慧之神Kalachakra,我给你鞠躬,大慈大悲的Kalachakra。我以爱心与慈悲为我的弟子做此坛城以作为对你的尊敬和祭礼,噢,仁慈的Kalachakra,请来我的身旁。我作为大喇嘛,做此坛城以清洗所有生灵的罪孽,所以请你协助我和我的弟子,在此坛城中显灵吧。”然后喇嘛们检查场地,这就是所谓的“清场”,除了念经念咒以外,还有一下这个重要仪式:如果坛城建在一个非喇嘛教的领地,喇嘛就必须先降服,毁灭本地非喇嘛教的神灵。一个喇嘛在意念中将自己化成恶魔Vajravega(也是Kalachakra的一个化身)。Vajravega是蓝色的,有三个脖子二十四只手,围着一条虎皮裙,身上装饰着毒蛇和死人骨,在它黑暗的心里住着六十个凶神恶煞,当它一声令下,这些魔鬼就从它的耳中,鼻孔中,眼睛中,嘴中,尿道中,肛门中风涌而出。
在喇嘛的意念中,这些恶魔将当地非喇嘛教的神灵抓起来,用铁钩钩着,用铁链拴着拉到场地上来,然后用十只法术匕首(Phurbu)将这些异教的神钉死在地上。此时主持仪式的大喇嘛欢快地按顺时针方向绕场地转,同时遍撒一些物品和法水,参加仪式的其他喇嘛在意念中将场地想象成布满金刚(Vajra)。然后主持仪式的大喇嘛走到场地中心坐下,面向东方,骄傲地宣布:“我将在此地造一个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坛城!”这就是占领土地的仪式。主持仪式的大喇嘛此时再次呼唤Vajravega,再一次清场,这时大喇嘛身上充满了唳杀之气,甚至从他的脚底板里也冒出恶鬼来。场地上已经满是保护坛城的喇嘛教的凶神恶煞。这之后大喇嘛将不同的法器放在场地上。
上面曾提起过十个花瓶,此象征着十智慧女的牺牲,由喇嘛高举着,欢快地围法桌转动。整个坛城就将建在此法桌上。这时法桌上放着一个海螺,它象征著时间女神Vishvamata,十个被牺牲的智慧女的能量将汇入Vishvamata身上。这是大喇嘛手持一金色的金刚,金刚上拴著一条线,线的另一端摆在大喇嘛的心口,大喇嘛将金刚用力点在海螺之上,象征阳胜阴。之后有“拉线”仪式,喇嘛们拉五色之线,象征五佛进据此土。经过长时间的念经念咒,画坛城的工作正式开始,由中心向外围,五天时间完成。完成以后喇嘛们围着坛城跳仪式舞蹈,此舞就叫做“牺牲女人之舞”。
坛城在《时轮经》的下七级灌顶仪式中有重要作用,弟子必须在意念中按照坛城的指引塑造神的宫殿,他也必须在意念中塑造几百位神的形象。此意念修练和坛城的建造一样,由中心向边缘,这就是说,弟子首先在意念中塑造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交合形象,然后一步步向外,所有其它神都是此原始一对神的光芒辐射。弟子意念最后到达最外圈的世界末日之火。在此过程中有一个奇怪的部分:在弟子意念塑造神殿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象从自己心中蹦出恶神Vajravega,Vajravega跳起来用长矛刺入时间之神Kalachakra的肚脐,然后将Kalachakra拉到弟子面前,消失入弟子心中。此一运作象征罗瘊星吞日月,时间消失,修练者成为宇宙之主。
灌顶仪式结束后,大喇嘛口念咒语,围坛城转,用手从坛城的不同部分取出几颗沙粒,放入一盘中,此象征他将居住坛城的众神取出并溶入自己心中,这样他就吸取了漫长仪式中汇集的巨大能量。然后大喇嘛手持金刚杵,将坛城毁灭。众喇嘛将余沙装入花瓶,在一片咒语中将花瓶抬到一条河边,将沙倾入河中,作为给蛇神(Naga)的礼物。整个仪式到此并未完结,大喇嘛返回场地,将坛城留下的痕迹全数清除,再将钉在地上的十只匕首取出。坐在清扫过的场地上,大喇嘛面向东方,一手持金刚杵,一手持铃铛,他现在是两性之主,时间之主,宇宙之主。同时通过此仪式他又占领了一块异教之地。
对毁灭坛城的(掩盖性的)庸俗解释是:为了表现尘世的虚幻(空)。这种说法对于密宗的法术毫不明了。被毁灭的只是外在的坛城,而在喇嘛的意念中,通过此修练已使其吸取了更多的能量,占领了更多的地方。意念中的坛城是越来越坚固了。这就是西藏喇嘛为什么在世界各地尽可能地多举行此仪式的原因。
下一篇里我将介绍十四世达赖所主持的《时轮经》灌顶仪式。
西藏文化谈(十七):十四世达赖的《时轮经》修练
达赖喇嘛是《时轮经》的最高法师,他就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阳阴合一的化身。通过前几篇的介绍,我们现在理解《时轮经》修练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产生一个最高佛(ADI
BUDDHA),在世界范围内建立喇嘛教的绝对统治,以世界末日之战毁灭敌人。在此意义上我们来考查十四世达赖的《时轮经》活动。我们知道《时轮经》高层的八级灌顶是喇嘛教中极深的秘密,它们的举行是从来不对外界透露的。另一方面,低层的七级灌顶则象一出大戏一般,由西藏喇嘛在世界各地大鸣大放地演出。
据流亡藏人(以及西方喇嘛教信徒)的官方说法,《时轮经》灌顶仪式有“产生世界和平”的能力,所以要“尽可能多地举行”。不管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此种仪式的看法如何,喇嘛教内部对此法术的威力是深信不疑的,我们来看十四世达赖自己怎么说:
“我在Bodhgaya, Ladakh, Lahoul-Spiti, Arunachal
Pradesh主持举行了《时轮经》灌顶仪式,在这些聚会里我感觉到西藏众神的群体存在,我感觉到他们来参加了仪式。”(来源 十四世达赖自述
Sehnsucht nach dem Wesentlichen ISBN 3-7701-2734-X, Freiburg)
1953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接受《时轮经》灌顶,主持大喇嘛是 Ling Rinpoche,他受到第几级的灌顶?这是个秘密。此仪式使十四世达赖受到很大冲击(生理上和心理上),他立即坐关一个月。他从此认为《时轮经》极乐境界,决心要比他任何一个“前任”都更多地主持举行《时轮经》灌顶。1954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主持《时轮经》灌顶,根据他自己的透露,是应“一群俗家女性”的要求举行此仪式的。如果大家了解那个年代西藏的社会状况,不知道什么样的“俗家女性”能够接近年轻的“活佛”,并且可以向他提出宗教上如此意义重大的要求?
1956年和1957年十四世达赖再次在拉萨主持《时轮经》灌顶,1970年他主持了离开西藏以后的第一次《时轮经》灌顶,据他自称在此前他有一个梦:“当我醒来时,我知道,我将在未来尽可能地多举行此仪式,在我的前生我和《时轮经》有紧密的关系,这是缘份。”1981年夏天,就是藏历铁鸟(Geruda)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在亚洲之外公开举行《时轮经》灌顶仪式。此次行动的时间,地点(Wiscosin
USA)是根据喇嘛教的始祖莲花生(Padmasambhava)当年的预测而定的,莲花生在八世纪的预测:“当铁鸟飞起,马儿在轮子上滚动,佛教将进入红人之国。”
据说在仪式当中有一只鹰抓着蛇在天空中飞过,参加仪式的人们认出它就是神鸟Geruda,阳性战胜阴性(蛇)的象征。此景被喇嘛教人士看做是喇嘛教将占领西方的吉兆。这次在威斯康辛举行的灌顶仪式大约有一千二百人参加。1985年《时轮经》灌顶仪式第一次在欧洲举行(瑞士),此次的参加人数达到六千。而在同一年于印度Bodhgaya举行的《时轮经》灌顶仪式共有三十万人参加。如此一场大戏被流亡藏人称为“本世纪最大的佛教盛会”。(Tibetan
Review, Januar 1986)许多藏人越过中印边界来参加,至少有五十人死在此仪式上。
到现在为止,十四世达赖公开主持《时轮经》灌顶仪式不下二十五次,下面是仪式举行的时间地点:
1954年,拉萨;
1956年,拉萨;
1957年,拉萨;
1970年,印度达兰萨拉(Dharamsala);
1971年,印度Bylakuppee;
1971年,印度Bodhgaya;
1976年,印度拉达克列城(Ladakh Leh);
1981年,美国威斯康辛;
1983年,印度Derang;
1983年,印度Lahoul&Spiti;
1985年,瑞士Rikon;
1985年,印度Bodhgaya;
1988年,印度拉达克(Ladakh)Zanskar;
1989年,美国洛杉矶;
1990年,印度Sarnath;
1991年,美国纽约;
1992年,印度Kalpa;
1993年,锡金甘托克(Sikkim Gangtok);
1995年,印度Mundgod;
1995年,蒙古乌兰巴托;
1996年,澳大利亚悉尼;
1996年,印度Tabo;
1999年,美国Bloomington;
注:拉达克是克什米尔的一部分,现由印度占领。
《时轮经》灌顶仪式不仅是十四世达赖宗教修练的最核心,而且是他实施政治战略的最重要法术。
西藏文化谈(十八):达赖喇嘛的守护神Palden Lhamo
Palden Lhamo是西藏早期的女魔,后被密宗喇嘛降服,而服务于喇嘛教。她是达赖喇嘛的守护神,拉萨的守护神,整个西藏的守护神。
五世达赖非常信仰Palden Lhamo,Palden Lhamo是他政治上的顾问。在长时间地念呼唤Palden Lhamo的咒语之后,五世达赖梦见“女神占领了整个中国”。那我们来看看喇嘛教唐卡上的Palden
Lhamo是什么样子的:她有满嘴呲出的獠牙,凸出于眼眶的眼球,她的身体呈蓝黑色,骑在一匹非驴非马之怪物之上。她的坐骑之下是一片血海,人头,断肢残臂,人内脏等漂浮在血海之上。她的马鞍是扒下的人皮做成,那张人皮不是别人的,就是Palden
Lhamo的亲生儿子之皮,是PaldenLhamo亲手杀了他,扒了他的皮,因为他不肯听从她的命令,一起降服喇嘛教。
Palden Lhamo的右手挥舞著一具儿童骷髅,那是她亲生子的尸骨,她的左手端着一个人头骨,饮其中盛着的人血。她的身上缠满了毒蛇。她的手下还有一大批同样品味的女魔,比如哲蚌寺的守护神Dorje
Dragmogyel,我们来看哲蚌寺的喇嘛献给她的赞歌:
“噢,战无不胜的Dorje Dragmogyel,当你向敌人冲去之时,你骑在一个闪电般的火球之上。从你口中喷出的火焰,犹如世界末日一般!你鼻孔中喷着浓烟,火柱跟在你身后。你集聚云湮于太空中,四面八方响彻霹雳与闪电。可怖的陨石和冰雹飞扑而下,大地沉沦在大火与汪洋之中。死亡之鸟云集飞舞,天空中挤满了妖魔恶兽。当你快乐时,将海洋击上天空;当你愤怒时,打掉太阳和月亮;当你大笑时,世界中心之山迸裂为尘土。你和你的夥伴,将战胜所有与佛教为敌,与僧侣为的人!保卫我们的寺庙,在这神圣的地方!一分一秒也不要等待,现在就去饮下敌人心中温热的血,闪电般地将他们毁灭!”(来源
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Wo Berg Goetter sind, Drei jahre bei
unerforschten Voelkern des Himalaya, Stuttgart 1955)
按照喇嘛教的原则,恶魔被喇嘛降服之后就可以服务于喇嘛教,去攻打喇嘛教的敌人。恶魔的恶性在此时完全不需要改变,正相反,越恶的魔鬼对喇嘛教的用处越大。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们要问,这样的一个“神”,一个扒下自己儿子的皮以献给喇嘛教做祭礼的“神”,她的心理是怎样的?以这样的一个“神”作为守护神的民族,她的心理又是怎样的?
Palden Lhamo将一个母亲最珍贵的所有-孩子-献给了喇嘛教做牺牲,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呢?喇嘛教应该给予她喇嘛教最高贵的祭品。我们知道,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四位达赖都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死去了,也许是那些掌权者不愿交出权力?在旧西藏下毒是极普遍的杀人方法,藏人中甚至还有这样的信仰,即如果能将一个地位高的人毒死,地位高的人的荣耀特权都会转到下毒者身上。
我们来看看历史记载吧,在拉萨东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Palden Lhamo的庙,这种祭凶神的庙叫Ghokang,里面塞满了杀人武器和各种各样的风乾了的人体部份。有个规定,每个达赖喇嘛都要来见Palden
Lhamo,单独被关在此庙内过夜,上述的四位达赖在未成年的事候接受此仪式,他们出来以后不久就发疯而死。十二世达赖的命运特别悲惨,他最好的玩伴因为偷了布达拉宫里的东西被发现,逃跑时被抓住杀死,他的死尸被绑在马上(象活人一样坐着)带到十五岁的十二世达赖面前,砍下头,手,脚扔在地上。十二世达赖受到惊吓后不和任何人说话。但没过几天他就被要求去Palden
Lhamo庙行见面仪式。十三世达赖来见Palden Lhamo时是二十五岁,他平安地度过了这次考验。十四世达赖有没有来见过Palden
Lhamo?这是个秘密。
如果我们按照喇嘛教的神秘主义教义,这种对献给Palden Lhamo的牺牲将使她满足,并为喇嘛教效力,前世达赖喇嘛的牺牲,就是今日达赖喇嘛的福缘。
西藏文化谈(十九):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
“使日本香巴拉化,是使世界香巴拉化的第一步。参加这一行动的人,将积大德而入天堂。”---麻原彰晃(Shoko Asahara)
1955年麻原彰晃出生于一个多子的日本家庭,他的双眼几乎失明,所以他上的是盲人学校。他想上东京大学未成,就潜心研究亚洲医学和瑜珈术。1978年他结婚,后共有六个孩子。1984年他组织了第一个宗教团体。
1986年麻原彰晃来到印度,他延着喜马拉雅山南麓询访佛教寺院。在此他找到了他所追求的:“我尝试过许多宗教修练法,道教,瑜珈,佛教,把它们揉合进我的修练法中去。我的目的就是精神上的大澈大悟。后来我只遵守佛教的法则,在喜马拉雅山的神圣环境中,我大澈大悟了。”(来源
Shoko Asahara: The teachings of the truth, Fujinomiya 1991)
回到日本后麻原彰晃将他的修练小组改名叫“奥姆真理教”(AUM Shinrikyo)。此时麻原彰晃的世界观后是大乘佛教的“慈悲为怀”:“我不能忍受自己在极乐的大澈大悟中,而别人仍在苦海之中。我想牺牲自己,拯救生灵,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要想佛祖释迦摩尼那样。”(来源
Shoko Asahara: The teachings of the truth, Fujinomiya 1991)
但麻原彰晃的心中始终念挂着喜马拉雅。1987年2月,他来到印度见到了十四世达赖。此二人很可能在1984年就曾会面,当时达赖受日本Agon-Shu宗教组织的邀请来到东京,麻原那时还是此宗教组织的成员。据称十四世达赖在此会见上对麻原说:“亲爱的朋友,日本的佛教已经颓废了,如果这样下去,佛教就会在日本消失。你要在你的故乡传播真正的佛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明白佛的心意。你去做这个工作,我很高兴,因为这样你也帮助了我的工作。”然后达赖还用圣水祝福麻原。两者建立了师徒关系。(麻原的说法现在自然不再被达赖所承认)
事实上两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此后他们还会过五次面。就在毒气事件刚发生以后,达赖还在一次对记者谈话中称麻原为“一个朋友,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后来又发现了达赖给奥姆真理教的感谢信,1989年,麻原赠给达赖的组织十万美金,达赖则给麻原发了所谓证书,麻原以此证书在日本政府得到了对奥姆真理教作为正式宗教的承认。
在麻原给达赖的回信(1989年2月8日)上有:“我的愿望就是西藏能尽快地回到藏人的手上,我将尽可能地提供任何帮助。”在1995年2月24日麻原给达赖的信上:“我想报告给尊敬的上师:我肯定Gyokko(麻原的儿子)就是班禅喇嘛的转世。”作为证据麻原列举了很多相同点和征兆:---和班禅喇嘛一样,Gyokko一个耳朵聋;---Gyokko之母怀孕时,梦见一个男孩坐在莲花上从雪山飞来,一个声音说:“班禅喇嘛,西藏佛教快完了,我来拯救它!”
其他喇嘛教的高层人物也和奥姆真理教过从频繁,如宁玛巴的Khamtrul Rinpoche和噶举吧的 Kalu Rinpoche就曾多次与麻原碰头,Khamtrul
Rinpoche 还曾组织达赖与奥姆真理教的Hideo Ishii一起商谈。
我们现在来看奥姆真理教的教义。对于麻原最重要的行为指导就是香巴拉的信仰,麻原认为香巴拉的最后一战已经迫在眉睫,他的最重要使命就是在此战中做最前锋。麻原制定了详细的世界香巴拉化的计划,即用武力占领世界的计划。奥姆真理教每天必听的歌曲中就有一首进行曲《香巴拉!香巴拉!》。
奥姆真理教的宗教仪式是完全按照喇嘛教制定的。奥姆真理教的内部刊物就叫做Vajrayana Sacca。而麻原的行为准则也从早期的大乘佛教道德观(慈悲为怀等等)一转而变为喇嘛教的“翻转法则”,任何违反社会常理和法律的犯罪行为不再是禁忌,麻原写道:“最坏的事,转换变成最好的事,这就是密宗的思想方法。”
麻原的个人修练可以说是西藏大喇嘛修练的复印件。麻原对他教里面的所有女信徒有性使用权,实际上他也经常使用此权。同喇嘛教一样,此性修练的权力只有教内最高层才有,广大的普通成员都必须“守戒”,如果谁手淫被抓到,会被关几天单独禁闭。这里手淫的意义是射精,在闭精的情况下则正相反(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麻原是多么严格地遵守密宗的教条),麻原命令他手下的男学员:
“每天手淫,但不许射精,如此干十天!然后每天手淫两次。。。把你最喜欢的女明星的照片挂在眼前,最好是裸照。充分发挥你的想象,现在每天闭精手淫四次!”
在灌顶期间每天闭精手淫还要升加。六个星期后学员可以找一个女友,给她喝点酒,然后行密宗交合仪式:呼吸81次不动,9次动,再呼吸81次不动,27次动,如此反复升加下去。与喇嘛教中的师父弟子关系相同,奥姆真理教的学员也必须给“上师”献“智慧女”。一个学员将自己的女友献出后认为:“如果她将自己奉献给尊敬的上师,上师的能量就会流入她体内。对她来说,这比与我交合要好。”有一次一个女学员不肯服从,麻原对她说:“这是一次密宗的灌顶,你的体内能量将会更快地流动,你就会更早大澈大悟!”
于是强力使她服从。
对于喇嘛教的“红白仙露”和“仙药”,麻原也模仿得很彻底。麻原的血是极其昂贵的灵丹妙药,他的头发做成一种“仙”茶,他的洗澡水也具有特异功能而被销售。麻原的精液则具有极巨大的法力,一小瓶卖7000美金。
学员还必须按密宗修练法则训练胆气,他们被单独地关在极小的笼子里,长时间地看血腥恐怖的录像,耳机里还不时地传来死亡的威胁。在第一次印度之行中,麻原就认为自己据有了“法力”(Siddhi),他可以和神灵对话,他能穿墙,甚至能在空中飞翔。
奥姆真理教的神灵都是来自喇嘛教,麻原自己也将他的宗教仪式称为“藏传佛教”。麻原认为自己是佛祖释迦摩尼的转世,教内人士对他的称呼就是“今日之佛”。其他教内人士也得到喇嘛教的名字,如麻原最信赖的Kiyohide
Hayakawa就叫Tilopa(密宗早期的大法师),是一个菩萨的转世。麻原对未来的预测还受到一些科幻漫画的影响。IsaakAsimov的Foundation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他还崇拜希特勒,认为希特勒并没死,还会乘飞碟降落地球。
根据喇嘛教的原则,麻原要求他的弟子放弃个人的意志,而换用“上师”的意志。权力对于麻原来说并不只局限于宗教上,他需要世俗的政治权力。他想象自己将成为一个统治世界的政教合一的僧侣强权的领袖。为实现此理想他先是组织了一个政党,参加选举,但结果很不理想,于是他决定武力实现。
这里我们看到奥姆真理教的发展过程,它最早以大乘佛教作为教义核心,以自我牺牲,慈悲为怀为原则,以非暴力为信条;在接触喇嘛教以后,密宗成了它的核心教义,“翻转法则”成了行为准则,任何犯罪行为都不再是禁忌,最终走向不归之路。我们看到了密宗教义是怎样打开犯罪之门的。
写到这里,我想起在一篇介绍色达五明佛学院的文章中看到如下一个情节:当一个汉族修练者被问到为什么不修汉传佛教而修喇嘛教时,他说,当今世界是末世乱相,常法已无法维持,只有喇嘛教怒目金刚,规模宏大,(应当就是指喇嘛教中特有的佛化凶神恶煞Heruka,一个翻转法则的最具体运用--“以恶制恶”)
才能重振佛教。这种说法在喇嘛教的新信徒中是有相当代表力的,联系到我前几篇介绍过的“香巴拉迷梦”,那个古老的“启示录”一下子变的这么近在咫尺。这个观点大概也可作为麻原彰晃的行为注解吧。
麻原对于自己下的杀人令完全按照喇嘛教的逻辑给予“理性”解释,比如他下令杀反对奥姆真理教的律师Sakomoto一岁大的儿子,是为了使“这个孩子脱离有前生孽缘的Sakomoto的教育。”
麻原认为香巴拉的最后一战就在眼前,没有退路,只有全力一战而使佛教完全统治世界。为了这个目的,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做。为此世界末日之战的胜利当然需要最先进的武装,奥姆真理教为此组织了自己的研究机构。研究了各种各样的生化武器,比如瘟疫病毒等,麻原幻想着一种巨大的激光武器:“当激光的能量被加强后,它的光就会变成纯白色,就象一把剑,这就是信仰之剑,他可以毁灭一切敌人!”麻原手下的科学家Hideo
Murai更是个武器狂,他想象着造一种电磁武器,这种电磁武器可以引发地震等自然灾害,甚至可以将地球象苹果一样劈成两半!为此他还千方百计的想得到电磁科学家
Nikola Tesla(1846-1943)的手稿,他联络了纽约的Tesla学会和贝尔格莱德的Tesla博物馆。
1994年3月,Hideo Murai来到澳大利亚奥姆真理教买下的农场测试电磁武器。有人称1995年的神户大地震就是奥姆真理教所制造的。麻原彰晃曾在地震之前预测到此次灾害,这是他的许多预测中极少的应验之一。麻原对常用武器也很重视,奥姆真理教有生产AK-47的工厂,他还曾将俄国的军用直升飞机拆散了运进日本。但麻原认为最利害的武器还是他自己的意念,他认为通过密宗的修练可以用意念摧毁整个城市!奥姆真理教的武器研究院里挂满了喇嘛教的画像图形,还有麻原从斯里兰卡带回来的据称是佛祖的骨头的东西。在毒气制造厂里有巨大的佛像。由于容易制造,毒气成了奥姆真理教的主要武器,麻原本来打算用直升飞机将毒气洒到日本政府和议会去,地铁的毒气只是作为事先演习试验用的。
奥姆真理教并不只局限于日本,它在世界各地都有组织,特别是在有着“信仰危机”的俄国,那里大约有三万信徒,麻原在莫斯科大学曾做《通过真理使世界走向幸福》的讲演。
奥姆真理教是现代社会中第一个对无辜人群采取恐怖屠杀手段的宗教组织,其它的邪教流血事件都局限于本组织内部。对此事件现代社会似乎已经准备遗忘掉,而完全不去追查其恐怖教义的来源。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只有静静等待此类灾难的第二次发生了。
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此二人犹如一对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一个是闪光灯前的“世界和平使者”,一个是被告席上的杀人凶手。他们来源于同一土壤---喇嘛教,但在表面上似乎结出完全不同的果子。我们用密宗的逻辑来分析这一现象,则会看到,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实际上是担任了同一本质的两个不同角色,一个扮演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个则扮演佛祖的凶神化体--地狱之神Yama。一个是光明面,一个是阴影,然而两者是同一躯体。这种角色分工不仅不是偶然的,而且是必要的,达赖喇嘛只有将他本身内在的暴虐本质转移到凶神Heruka身上,才能使自己成为光辉的观世音菩萨。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们应当怎样看这个问题?奥姆真理教实际上是西藏喇嘛教的一个缩影,通过它我们可以了解到喇嘛教行为本质的冰山一角。奥姆真理教的种种正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不是来自麻原彰晃本人的独立创造,而是来源于他对于密宗教义的忠实学习和彻底执行。
西藏文化谈(二十):Dorje Shugden事件(上)
喇嘛教徒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巫术占卜,至今达赖喇嘛的重大政治决定都得靠占卜,其中最重要的巫师就是西藏“国立神棍”Nechung,它就是DorjeShugden事件的起源。占卜的方法有很多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达赖喇嘛流亡政府的官方网页,看看里面的介绍:www.tibet.com/Buddhism/divination.html
---面团占卜;---股子占卜;---念珠占卜;---靴子占卜;---“随机”占卜;---梦占卜;---火焰占卜;---酥油灯占卜;---镜子占卜;---肩骨占卜;---聆听占卜;等等,当然那些“重要”的,“神秘”的占卜方法是不会在此网页上公开的。
十七世纪时,大权在握的五世达赖建立了“国立神棍”机构Nechung(中文中有翻译成“神谕寺”),作为他政府事务的顾问。Nechung神棍就是一个人,用“神灵附体”的方式传达神的旨意。Nechung是一个单独的寺院,神灵就“附体”在寺里地位最高的喇嘛身上。Nechung寺内部的颜色绝大部分是黑色的,阴暗的墙上挂着奇怪的,据称有魔力的武器,角落里摆着剥制的野兽标本,虎,雪豹,猫头鹰等。到处挂着凶神恶煞的图像,一个被全西藏都恐惧的干皮制成的面具印入来访者的眼帘。Nechung寺的主要图案还有人的肋骨。
占卜时先有歌唱,念咒,熏香等仪式,然后Nechung喇嘛就“神灵附体”了,此时他闭着双眼,脸上肌肉颤动,脸色变为黑红,汗如雨下,然后在别的喇嘛帮助下,将一个四十公斤重的铁帽子戴到他头上,神棍开始狂舞起来,从他泛着白沫的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这是一种所谓的“神语”,需要经过大喇嘛的翻译才能知道神说了什么。
附在Nechung喇嘛身上的神叫Pehar,但通常被请来附体的只是Pehar的助手Dorje Drakden,因为Pehar的出现是那样的暴虐,Nechung喇嘛甚至会有生命危险!Pehar手下一共有五个凶恶的神,合起来叫“守护轮”。几百年来Pehar对西藏的政治有着重要的影响,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Pehar有三个不同颜色的脸,头戴竹笠,上有一金刚,它手上拿着弓箭,刀剑和鞭子,它的坐骑是雪狮子。Pehar的来源是藏北,青海,它是格萨尔王传中魔鬼之国蒙古部落Hor的战神。敦煌出土的文献称Hor为“吃人肉的红色魔鬼”,Hor的王曾来西藏杀掠,将格萨尔之妻抢走。通过一场血腥的战斗,Hor被格萨尔征服,Hor的主神Pehar被迫下毒誓服从格萨尔。
格萨尔虽使Pehar无害,但真正驱使Pehar确是莲花生(Padmasambhava)。传说中,莲花生用金刚杵点在Pehar头上,用法术降服了它。从此Pehar就是喇嘛教的众神中的一个了。Pehar的贡奉地原是桑耶寺(Samye),它在建寺中被令干苦活。900年后五世达赖将它迁到哲蚌寺附近的Nechung寺并将它“提升”为西藏“国立神棍”。因为Pehar不愿意记起它当年被格萨尔打败的事,所以在哲蚌寺和其它任何Pehar到过的地方都不准念《格萨尔王传》。
那么为什么是Pehar,这个西藏以前的凶恶敌手,来做西藏政府和达赖喇嘛的“高参”?逻辑上将应该是一个菩萨或者格萨尔王这样的“民族英雄”才更合理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得去看五世达赖时期的宗教情况,我们知道,五世达赖是借助蒙古卫拉特和硕特顾始汗的力量取得西藏的政教大权的,当时西藏的“民族力量”支持的是藏巴汗和Karmapa,明白了这个历史,就不会奇怪为什么五世达赖选Pehar做黄教政权的“高参”。Pehar的任务就是要驯服那些西藏的“民族力量”。另一方面五世达赖自己就出生于一个远祖是Hor蒙古人的贵族家庭。Pehar虽然发了毒誓,但喇嘛认为他有可能会有一天自毁誓言,反过来报复藏人。那时会发生什么呢?Pehar曾对莲花生说过,那时它会毁灭房屋和田地,西藏的儿童会挨饿直到发疯,冰雹和蝗虫会将所有的庄稼毁灭,强壮者会死光,只有羸弱者残留下来,整个高原会陷入战争。Pehar会打断喇嘛的冥想,剥夺他们的法力,把他们赶向自杀。男人会强奸自己的姐妹。智慧女会毒死大法师,然后逃奔异教徒之国,“我Pehar,寺庙佛塔和经文的主人,将会占有所有处女的身体!”
在现实政治上Pehar所提的建议对西藏并不是都有利的,比如就是它给十三世达赖提的建议,下令攻击
Younghusband所率领的英军。
那么今天的西藏流亡政府的运作是怎样的呢?当人们听到达赖喇嘛口口声声的“民主”“自由”“人权”,也许会以为这种求签问卜的政治方式已不流行了。事实正相反!达兰撒拉的政治决定仍然是依靠占星,问卜,析梦,抽签!每一个政治决定都要通过这些方式来解决,每一次都得去问那个凶恶的蒙古神Pehar!这种巫卜的方法在最近几年反而更多了,除了Nechung,还有三个神棍参与达赖政府决策。其中有一个来自康区的年轻女子。达赖喇嘛自己怎么看这个问题呢?他说:“有些“进步”的藏人问我为什么还用这种老方法取得信息?原因很简单,根据以往的经验,占卜的结果总是正确的。我不仅相信鬼魂,我更相信各种各样的鬼魂。其中有“国立神棍”Nechung,我们认为它很精确,1000年来它没有出过任何错。”
(来源 Dalai Lama XIV: Das Buch der Freiheit, Bergisch Gladbach 1993)
(来源 瑞士报纸 Tagesanzeiger 1998.3.23)
达赖也不否认Pehar的暴虐:“它的凶狠形象就是它的守护作用。我和它的作用很相近,我从不对它鞠躬,它得给我鞠躬。”从这里我们看到,不是人在决定西藏社会的政治决策,而是“神”。1987年9月4日,一个新的Nechung喇嘛在达兰撒拉举行了坐床仪式,在达赖喇嘛,西藏流亡政府成员以及流亡议会领袖面前,Nechung喇嘛“神灵附体”。两个月以后,Nechung喇嘛再次在西藏流亡政府会议上“神灵附体”。以上我们可以看到,是什么决定了西藏流亡政府的政治,不是民意代表,不是理性也不是议会多数,而是神棍巫术。
西藏文化谈(二十一):Dorje Shugden事件(下)
Pehar和Nechung喇嘛的死对头就是Dorje Shugden。Dorje Shugden也是一个守护神(恶神)和占卜神,从画像上看,它面目狰狞,骑一匹雪狮,驰骋在血海之上。它是黄教内部保守派和死硬派所信仰的神,他们的政治主张就是黄教的统治权,其它教派必须服从。这一主张和十四世达赖的政策相冲突,十四世达赖的政治目的在于将达赖喇嘛凌架于喇嘛教各教派之上,而不只是黄教的领袖。为了得到其它教派的支持,达赖喇嘛必须约束黄教内部的死硬派----Dorje
Shugden信仰者。这是达赖喇嘛的利益和黄教的利益之冲突。
按照喇嘛教的信仰,现世的任何关系都是前缘,前世的仇敌,今日仍将是对头,那么我们就来看一看Dorje Shugden的历史吧。所谓“达赖喇嘛凌架于喇嘛教各教派之上”的政治方针,是从五世达赖开始的。由于五世达赖修练宁玛巴的“野法”,引起了黄教内部保守派的不满。当时哲蚌寺的主持DrakpaGyaltsen阴谋政变,失败被杀。在焚烧Drakpa
Gyaltsen尸体的时候,升腾的烟雾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黑手,一只复仇的手。 Drakpa Gyaltsen的灵魂化成了恶魔Dorje
Shugden(意为“口吐霹雳者”),它在阴间操纵著人世间的政治。传说Drakpa Gyaltsen死后,出现了许多不祥的征兆,瘟疫泛滥,政府决策错误,五世达赖每次吃饭的时候,Dorje
Shugden都来把他的饭桌掀翻。
Dorje Shugden通过附体的方式,在黄教内部召集了一批保守派,比如二十世纪初康区的大喇嘛Pabongka Rinpoche就以Dorje
Shugden的命令迫害宁玛巴和噶举巴,双方用仪式和巫术进行了一场宗教战争。在二十世西藏政治衰乱的情况下,Dorje Shugden的信仰得以壮大,保守派的喇嘛Trijang
Rinpoche曾是十四世达赖的老师,并给达赖做了Dorje Shugden信仰的灌顶。Dorje Shugden信仰在流亡藏人中有广泛影响,一个叫做New
Kadampa Tradition(NKT)的组织,由喇嘛Geshe KelsangGyatso领导,此喇嘛被他原来的寺庙开除,罪名:“这个魔鬼自毁誓言,他心里烧着阴险毒辣的火焰,反对伟大的,无所不知的,恩情如天高的,所有藏人的唯一领袖十四世达赖喇嘛。”
1976年达赖和Dorje Shugden的关系就已经很差了,原因是Dorje Shugden与达赖的三个守护神(凶神)Pehar,Palden
Lhamo和Dharmaraja矛盾激烈。达赖梦见Pehar与Dorje Shugden搏斗,Pehar还数次通过Nechung喇嘛传话,称Dorje
Shugden打算谋害达赖喇嘛。另外一个“神灵附体”的年轻女性Tsering Chenma也攻击Dorje Shugden,在印度Lahoul-Spiti举行的《时轮经》灌顶仪式上,她称有三十个Dorje
Shugden打算谋害达赖喇嘛,结果达赖命令保镖对在场的所有人搜身,但却没有查出武器。为了Dorje Shugden的问题,达赖还曾再次让另一个“神灵附体”的女性占卜,在卜卦中“神灵附体”的女性冲到一个喇嘛面前,抓着他的头吼道:“这个喇嘛是坏人,他信仰Dorje
Shugden,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但在这一时期,Dorje Shugden和达赖的矛盾还是高层的秘密,绝大部分藏人都不知道。正因为如此,当1996年突如其来地暴发公开冲突时,人们都惊呆了。1996年3月21日,在一个Hayagriva经文的灌顶仪式上,达赖喇嘛突然对在座的人说道:“我最近为我们的民族和宗教做了好几次祈祷,现在已经很明确了,Dholgyal(Dorje
Shugden的另一个名字)是黑暗的鬼魂。。。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想继续崇拜Dholgyal的话,那就站起来,离开这里,不要参加今天的灌顶仪式。你们不适合再坐在这里,你们坐这里没意义,相反,你们会缩短Gyalwa
Rinpoche(达赖的自称)的寿命,这不好。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希望Gyalwa Rinpoche死,就继续留下来。”
达赖谈到Dorje Shugden对他实施精神恐怖:“你们不应该以为只有拿着刀枪炸弹的人会威胁我的生命。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出现。对我生命有危险的是使我的命令得不到执行,让我泄气,使我的生活意义消失。”从这里看出达赖(观音菩萨)对Dorje
Shugden这个幽灵非常害怕,虽然达赖的住所有一百多名保镖守卫。在瑞士举行的流亡藏人高层讨伐Dorje Shugden的秘密会议上,达赖要求:“所有和政府有关系的人员都必须和Dholgyal一刀两断。这是必须的,因为这威胁到西藏的政治和宗教。其他人员也一样,是我们在教他们“法”(Dharma)而不是他们教我们。这个禁令要执行到这样的程度,让下一代人不知道有Dholgyal这个名!”许多为了讨好达赖而受达赖老师Trijang
Rinpoche的Dorje Shugden灌顶的藏人,现在不知所措,当达赖声称:“Dorje Shugden是一个360年的大脓包,这次我一定要把它割除!”达赖还称Dorje
Shugden为“邪教”,“拜假神”,“落后的萨满教”。达赖在美国的代言人Robert Thurman则称Dorje Shugden为“佛教中的Taliban”。1996年3月30日,达赖政府正式下令禁止Dorje
Shugden崇拜。一时间,印度的流亡藏人居住区鸡飞狗跳,达赖的手下挨家挨户地搜查Dorje Shugden崇拜者,将Dorje
Shugden的祭坛全部捣毁,蒙面的打手对外到处殴打Dorje Shugden信仰者。Dorje Shugden的核心信仰者被列成黑名单,他们和他们孩子的照片被挂在公共场所,如同通缉犯一般。Dorje
Shugden的信仰者被禁止进入任何任何达赖政府机构,他们的孩子也被学校开除。拥有Dorje Shugden经文的,被下令不准阅读,立即烧毁。达赖的地下打手组织“清除西藏内奸与外敌秘密协会”威胁谋杀Dorje
Shugden派的两个“活佛”Kyabje TrijangRinpoche(13岁)和Song
Rinpoche(11岁):“我们会摧毁你们的生命和你们的活动!”(来源: 瑞士电视台SF1,1998年1月6日)
此组织的内部指令上称:“每一个反动达赖喇嘛政策的人,都要隔离起来,(如果不改)就叫他死!Trijang 和Song如果不放弃Dorje
Shugden崇拜,他们就不光此世不要再活了,也别想再转世了!这是第一次警告!”当瑞士电视台采访此事时,协助电视台的一个喇嘛受到谋杀的威胁:“再过七天你就回死!”对喇嘛教在西方的分枝,达赖不可能采用和在印度一样的血淋淋的手段,但仍使用一切压力迫害Dorje
Shugden崇拜者。
在西方的Dorje Shugden信徒举行了大规模的反达赖游行。1996年5月14日,达赖政府发表公告反咬一口,称DorjeShugden信徒威胁杀害达赖。双方撕打的过程中,任何阴谋诡计犯罪手段都用上了,此一事件使世人看到在“民主”“人权”“宗教自由”大幌子下面的西藏流亡政权真相。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1997年2月4日发生在达兰撒拉的一件事,使我们更清楚地看见了喇嘛教精心掩藏的本来面目。
70岁的喇嘛Lobsang Gyatso是达赖的亲信,Dorje Shugden的反对者。他属于Namgyal学院,我在前几篇介绍过,此学院负责与《时轮经》有关的工作。1997年2月4日,六七个喇嘛闯进了离达赖居所很近的Namgyal学院,抓住了Lobsang
Gyatso,将他和他的两个学生就地处决。凶手先将三个喇嘛的喉咙切断,然后将他们的皮扒了下来,他们的血也被吸走。整个行动在一小时内完成。毫无疑问,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谋杀案,这里举行了一场喇嘛教的仪式----人祭!那些以为喇嘛教的血腥修练是“属于过去时”的人,看到这里应该猛醒了!凶手是何人?按照达赖政权的说法自然是Dorje
Shugden信徒无疑。证据有一封Dorje Shugden组织写给Lobsang Gyatso的“恐吓信”,这封藏语信由达赖政权的“部长”Tashi
Wangdu在瑞士电视台拿出作为证据。
事实上达赖政权在此故意撒谎伪造证据,此封信后来被翻译成德文,其中根本没有“恐吓”字眼,只是邀请LobsangGyatso去做宗教讨论。印度警察在逮捕了大批Dorje
Shugden信徒以后,并不能证明凶手来自其中。Dorje Shugden信徒认为谋杀和人祭是达赖手下人干的,然后再加罪于Dorje
Shugden信徒。
在此事件中流亡藏人的“政府”“议会”惊慌失措,互相责备没能将此事件掩盖住,引起了外部注意。在争执的不可开交之时,“民意代表”们决定去占卜以解决问题!!这真是一场滑稽戏!最后要由Dorje
Shugden的死对头Pehar来决定!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全面镇压Dorje Shugden。
Dorje Shugden事件的发生使外部对流亡藏人内部的政治运作真相得以了解。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达赖政权就意识到自己的运行方式与“民主”的口号是背道而驰的,所以千方百计地掩盖它的巫术政治。Dorje
Shugden事件展示出流亡藏人的巫术政治丝毫没有因为口头上的“民主”“人权”认同而有所改变,喇嘛教的政治不是代表民众的意愿,而是由“神”和“魔鬼”所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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